阿娓一时也有些为难,复又想,赵高或许也在为如何说服她不干涉他而苦恼呢。可见这会是一场棋力相当的较量,故此也只有拼比双方临场的心态了。阿娓不怕死,便能置之死地而后生。而赵高呢?他在赵灭之后就已将自己置于死地,如若二人较量,胜负还真的很难说。

阿娓叹了口气,只得转变了自己的想法,与其拼个未知,争个你死我活,倒不如彼此合作,横竖他们的仇家一致的。

这样一想,阿娓心神也不由一松。一抬头却发现媚妫、婵妫两人正看着自己发呆,忙问道:“我可是有何不妥?”

媚妫掩唇偷笑,只是摇头不语。

婵妫则含笑说道:“阿娓你想什么想得入神了?刚才我们看见一颗枣被你一整个儿地吞下了。”

待客而走神,本就是件失礼之事;走神而被人抓住,则更是尴尬;尴尬之余,还闹出了吞枣的笑话。阿娓便是再善变一时也找不到合适地词来替自己开脱,只得求助地望向媚妫。

媚妫伸手,按了下她的头,笑道:“这会子记得我是姊姊,合该护着你了?刚才十八世子来时,你怎么敢将我扯到身后?”

阿娓被按头也不恼,心道媚妫这是放过自己了。可听她言语,却又是要算谁护谁的账,一时苦大仇深,只得拉着媚妫的手撒娇道:“媚姊姊,看在我今日跟十八世子斗智斗勇大获全胜的情况下,你就饶了我这次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媚妫却不吃她这一套,拍开她的手,恨恨道:“还有下次?我倒真以为你规规矩矩呆在听雨轩呢,却还不从实招来,你到底如何招惹来十八世子的?”

婵妫听到这里,一时瞪大了眼睛。她就说一个秦国皇子怎么会没事跑到她们芷阳宫来,却原来是阿娓先招惹了他!厉害,着实是厉害,也不知她一天闭门不出,是怎么招惹到胡亥的。

阿娓闻言,心知媚妫这是在借机为自己辩解脱罪,毕竟这殿中还有内侍的。是以只得无辜招认:“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半年前扶苏公子来此拜访,言谈说起他十八弟天真烂漫,我一时好奇问了句几岁。”

媚妫听阿娓这么一说,再思及阿娓今日彩衣娱亲之语,胡亥这少年的来意倒也真的清楚了。只是这真是阿娓一时好奇之语,而非她计划之中的一问?媚妫想不透,一时只得摇头叹道:“你呀你呀,你且安生些吧!”

而婵妫听阿娓这么一说,心里只得暗骂胡亥小气,不就是不知道你年纪问了声几岁嘛!换做是谁,遇到天真烂漫这个词也会想到几岁啊。而且事情都过去大半年了才一脸煞气地冲进来问罪,这人着实无理至极。由此也可见,婵妫她是真不懂政治。

阿娓听媚妫这么说,当然不肯承认,于是佯装无辜地道:“我已经很无辜了,打那之后我连门都不敢出,唯一的一次例外就是给你送琴了。”

说到琴,婵妫则立马想到榭妫得到的那张琴,忙冲阿娓拱手道谢:“谢谢你替阿榭寻来的琴。”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