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幼禾心中大动。

却又听他开口:“我想着,若是以后再送给你,未免迟了一些,如今却是最好,至少有个了结。”

不等细想。却又听他缓缓道:“今年你便十二岁了罢,再等三年,你可愿嫁我?”他目光灼灼,刺的她几乎不敢直视。

杨幼禾不知作何回应,她是喜欢他的罢,不然也不会在深夜里反复摩挲笛子,不然也不会那么重视每一个相处的午后,不然也不会一次次的为了自己的命运反复嗟叹。

宋嘉言盯着她,眸子似乎又黯淡下去:“是了,我又如何配得上你。”他嘴角含着讽笑:“也罢,终归是我痴心妄想,你还小,只当我说的是玩笑话罢。”

他转身向外走去,白色的衣袍在月色里更显得落寞萧瑟,他突然顿住脚步,吃力弯腰将一物仔细放在雪地中,赫然是他的笛。杨幼禾蓦然大恸,仓惶便跑出去拾了笛子冲到他的面前,四目相视,桃花灼灼。

她到嘴边的话便又不知如何说出口,只是低了头不敢去看他,宋嘉言眸子却蓦然亮了起来,立即握了她的手臂问道:“三年后我以梅花为聘,以雪成书,便就是像今天这个日子,让你做我的妻,你放心,我会待你很好的。”

杨幼禾见他誓言凿凿,终而笑出声来,道:“那表哥如我近日所见,必将袍子穿的厚些。”

宋嘉言本就生的极为温润好看,如今听她这般回答,几乎所有的星辰瞬间碎裂,只愿做他清和俊逸的眉眼。笑着将她的手重握在掌心;“三年之期,你放心罢,若我违背誓言,终究是要菹醢而死的。”

杨幼禾见他说的极为郑重,一双好看的眼里皆是光华,含笑道:“三年后表哥就二十岁了罢,这期间不知表婶为你说多少个好看的姑娘,世事无常,誓言莫要轻说。”

宋嘉言亦是含了笑:“总会有法子的。”

从宫里蓦然传来敲钟的声音,蕴开在这白雪明月中。

含画含笑将梅花收进来插在美人瓶中,道:“这日日早间院外阶上的梅,一日比一日的好看。”

杨幼禾笑而不语,只觉得胸腔里满是热意,谣书为她梳好头,见她伏了身子去嗅,红梅衬的面色含春,不免也觉得姑娘今日来神色好了许多,就是夜里也睡得更为安稳了些,竟是有些出神。

杨幼禾将她轻轻推了一把:“却是在想什么,薛妈妈来了呢。”

她抬眼去瞧,果真见含画已将她迎了进来,忙沏了热茶端了过去。

“妈妈怎的这会子来了,我方要过去母亲那边呢。”薛妈妈虽笑着,眼里却仍旧带着忧色:“今日老太太的病又重了些,夫人便早起去旁伺候着了,吩咐姑娘不必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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