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似乎,也许,杀得有点多了。”老祖宗眉毛挑了挑,“驾驭臣公一事,应该张弛有度,软硬兼施,哀家手腕强硬血腥一些,哀家不在意,皇帝却放在心中,她没杀魏浩坤,是在给哀家找场子,做一些仁善举动,让朝廷诸位不是那么惧怕哀家。其他人哀家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也没有心思去揣度,唯独中堂大人,似乎对哀家痛下杀手有所不满。虽未曾言语表达,但是哀家了解吴老,心里不大乐意,皇帝此举,吴老应该有所宽慰,那可是比之哀家千言万语都管用啊。”
大魏朝堂,滚滚臣公,老祖宗器重的人不少,但是倚重的人,唯有中堂大人一人而已,索大学士和苏尚书两人加起来算是半个,不然十年前的布局,四大辅臣中,只有吴昌赫一人在场,其余两人贵为皇亲国戚也只能被蒙在鼓里。
太后突然叹了一口气:“如今朝廷缺人,孔唯亭曾经举荐的四人,汪嗣英、唐宗飞、黄汉庭、胡元斌,都是可造之才,督领,你多加留意四人,别先急着重用,让几人多体会一下民间疾苦,特别是唐宗飞,多几年历练,以后的眼界不输吴老。科举一事虽然让四人受了委屈,但是想要稳站朝堂之上,成为一国栋梁,不受点委屈和苦难怎么能行,若说委屈,索碧隆和苏克沙应该觉得最委屈。”
“对了,督领,你去御膳房一趟,命人准备一顿家常宴席,不要太奢侈,也不要分食而坐,而要围桌而食,让雨晴那丫头张罗张罗,在哀家的慈宁宫,宴请索额图和苏克沙。”老祖宗吩咐道:“皇帝、秀策、苏索两位丫头都要到,督领你去吧。”
赵督领弯腰离去,有时候拉拢臣公,简单的一顿饭比多少赏赐都来的实用。
“是时候大家一起吃一顿团圆饭了。”太后的眼神越过身前的花坛,望向远方。
李元昊津津有味听完吴清源的南疆之行,忍不住啧啧称奇,奇大无比的蚊子,食肉的花朵,特别是听到南疆蛊毒一段,李元昊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索性最后两人席地而坐,屁股底下坐着从各地运到太安城的奏章。
临近晚膳时分,李元昊准备和吴清源一同去御膳房,在路上,太后命人请皇帝陛下去慈宁宫,吃一顿家宴。
李元昊颇为遗憾,提议清源一同前去,吴清源的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说:“我怕。”李元昊打趣道:“还有吴大公子害怕的事情?可真稀奇了。”吴清源一边离去一边解释:“自然有,比如我怕有人给我下迷药。”
吴清源还想说一句,但是话到嘴边硬生生被憋了回去——我还怕你不高兴——他觉得太矫情没说,人家可是堂堂三尺男儿,为人含蓄羞涩,性情内向,有些肉麻的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李元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笑了笑:“以后不会了。”
此外,吴清源还怕见到雨晴,有些事情他不后悔,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心存愧疚。
和吴清源分开,李元昊来到慈宁宫,赵督领出来迎接,以前两人唱双簧,演戏给天下众人看,如今澹台国藩已经就地伏法,两人恢复如初。
“赵公公,老祖宗在里面?”李元昊开口问道。
“而且索大学士和苏尚书也在。”
“好嘛,来的路上我就觉得有猫腻,原来果真如此。”
“要以朕自称。”
李元昊笑了笑,走进慈宁宫,只见太后拿着一把小巧秀气的剪刀,小心翼翼给身前一盆盆景修剪枝叶,索大学士和苏尚书立在一旁。
“两位爱卿,哀家这盆袖珍迎客松如何?”太后开口问道。
索大学士弯腰:“巧夺天工,微臣若是没有猜错,太后您这盆迎客松,形取黄山迎客松,意取天山不老松,两者结合,形神兼备,鬼斧神工,若是不小心流入太安城琉璃厂,价码可是要直通天际的。太后,您可是没少下功夫啊。”
“确实让哀家煞费苦心,光是取意定形就花去整三个月的时间。”老祖宗笑着开口说道,“索爱卿喜欢,拿去就好。”
“老祖宗,您这就偏心了,送索大学士一盆价值连城的盆栽,我苏克沙可不能空手而回啊。”苏克沙适时开口说道,配合粗厚嗓门,一点也不让人觉得粗俗,反而觉得豪爽粗犷。
“你这滑头不要多嘴,若是你抢在索爱卿之前说出这盆栽的妙处,哀家也就送你了,可惜,你没有说出,哀家只能送给识货的索爱卿了。”老祖宗笑着说道,伸手指了指李元昊:“诺,皇帝来了,正在你俩背后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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