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困囿的田小可,一直踟蹰不前。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树仿佛静默的守护者,枯叶的飘零都那么的无声无息。蓦然回首间她有了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却道故人心易变”的感觉。
秋风正凉,透着冷意。喧嚣的街边,人流不止。猝然的孤独如同急涌的潮水般淹没了她,她没有潸然盈眶,只是阒然一笑。
显目的高楼耸立在前,琉璃的墙面映射着蓝天白云。鳞次栉比,展露出一副富丽堂皇的景象。
走进商场,田小可就拎起了一个篮子。望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她一时无从下手,走到了蔬菜瓜果区,徘徊了一圈,挑选了一些经济实惠的蔬菜和几个雪梨。
出了商城,望着满载而归的袋子,田小可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不经满意的笑了:“完美!”
提着一大袋东西,使得她重心不稳,走路有些吃力。在街道旁一棵大树下歇息了脚步。
人来人往的街道,秋风吹来有些微凉。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S400在路边停了,她害怕还是来。
“真是冤家路窄,害怕什么总来什么。”
田小可抿住嘴唇,侧扬忍了一丝酸痛,忍住预跃框而出的泪水。来人的用意,她早已心知肚明,她唯唯诺诺的开口道:“阿姨!”
“哼!”中年贵妇不屑的冷哼,鄙夷的神情,都如同寒潮般占据了她的心,那刻田小可自卑到了极点,她被定格了,仿佛一座石像纹风不动,傻傻地愣住了。
“你还真是无缝不钻,我才去了美国几天。你就忘了我的警告吗?我们家族葳蕤繁祉,不是你种草壤之辈可以觊觎!”
潸然泪下,田小可伤感的神情中勾出一抹微笑,这微笑淡然又苦涩,还有一种无名的愠怒。
“觊觎……难道我们简简单单的相爱,就因为我身份卑微,就要加上觊觎的罪名吗?”
“相爱?但婚姻都基于经济与利益之间,爱情又能维持多久?只有永恒的利益和经济才能维持永久的关系,你应该知道门当户对这个词吧!”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没有爱的婚姻,又怎么相处长久?”
“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就在于凑合两字,第一眼看着不讨厌。吴洋从生下后我们就帮他设计好了人生,他本来现在应该在美国的斯坦福大学,就因为你的出现改变了他所有的人生轨迹,如果你真喜欢他,就学会放手成全他,你给不了他那双高飞的翅膀。”吴洋母亲字字珠玑,言之凿凿的话语竟让她认同了。
“好……也许缘分早已住我和吴洋没有在一起命运……阿姨!你放心,我会放手……”那种无法言语的痛苦,让她泪面目,还强装作一个滥好人,假装自己可以释怀,可以大方的放手。
“再见!”就像被掏空似的,田小可没有了知觉,划过脸颊的泪却还有着温存。
一直到她走到家门口时,才回过神来,发现暮色已暗,原来自己走了这么久。脸上的泪已风干,只剩下紧绷的不适。
她不想让母亲担心,蹲在水龙头前洗了几把脸。冰凉刺骨的水,终于让她从痛苦中清醒。
田小可吸了一口,推开了屋门,换上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我妈,我回来了!”意外哭哑的声,让她惊慌的咳了几声。
“咳,咳,咳……”
“怎么了!”在炉边忙碌的母亲,回过身擦了擦手,向她迎来。
“好在,东西没有落下。”田小可得心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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