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蔚一听,存了多日的疑惑,此时方解。原来当日丫丫引气入体,竟一口气进至炼气五层,就让他心中既喜且忧。
喜的是这丫头比他当初还有造化,想他韩蔚同丫丫一般,也是混沌五行灵根。最初引气入体时,有同族前辈为自己梳洗灵根,还有数不清的修炼资源,也只是将将进了三阶,这丫头一竟下子跨了五阶,这造化,简直无人能比。
忧的是,分明这黑水潭灵力不继,更别提什么混沌之力,她怎么可能有这种造化,韩蔚生怕其中又有什么陷阱,只到此时,清楚了原由,方才放下心来。
“我知你心中疑惑,但有一事我要同你说明。这几百年来,黑水潭周围所消失之灵气,只有一小部分是我们三人所吸收,至于你们的气运,与我和妄海却是分毫也不相干。至于予归。”伏魔说道此处,望了一眼予归,看他仍是那幅浑浑噩噩的样子,不仅叹了口气。
伏魔接着说起了他们为何为出现在这夺运阵中。
予归乃是千年前魔道一个独行客。但原本也是正道修士,只是被人所害,全家几百余口全部被屠杀殆尽,予归侥幸逃得一命。
他为报家仇,卧薪尝胆,吃尽了苦头。后来终于寻了机会,屠了仇人满门,但自此却被正道那些卫道士所追杀。在生死存亡时刻,被魔道高手妄海所救,予归因此甘愿坠入魔道,与正道为敌。
那时,伏魔还不是伏魔,初出茅庐,意气风发,只觉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眼里更是容不得一点沙子,总觉得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他听说了予归的事情,当时就愤而讨伐,追击千万里,只为扬正道声威。
“其实,予归并不愿与我应战,只是被我缠得逃脱不过。当时我与他鏖战数月未分胜负,只在最后一刻他因旧伤而魔力耗尽命丧我手。本以为他就此会灰飞烟灭,却不想只是毁了他的肉身,他的元神却寄身于我的降魔杵,为修复元神他吞了之前的器灵,成为新的器灵。”伏魔说道。
而妄海那时也正是魔道第二大高手,只是他与予归一样,都是独行客。妄海行事肆意妄为,做事全凭心情,但好在光明磊落,坏得大大方方,从不用魔道所用的炼魂术等斜门歪道,也不用阴谋诡计,而生平唯一所好,就是与人邀斗。
百年后,伏魔因与魔道结下了血海深仇,自命伏魔大师,终日与魔道为敌,后来,魔道数大高手围战伏魔,伏魔因被人暗算,最后决定自爆元神,同归于尽。当时妄海并未参与围战,只是因为他对伏魔大师一直好奇,想要一较高低,便终日追着伏魔。
在伏魔被同行之人暗算之时,妄海冲上前去想要救他,但当时伏魔已杀红了眼,不愿被俘受辱,要与在场正道魔道所有人同归于尽。
“在我与场中所有人同归于尽之时,是予归用降魔杵保下了妄海的元神,而我的元神因与降魔杵同命相连,也被他一起收了进来。”伏魔讲了千百年前三人结缘的由来。
“我们二人的元神都受了重创,陷入沉睡之中。降魔杵也被予归所控,几经换主。只因他心神受损,失了神智,魔性更是无人压制,越来越盛,只凭本能好恶做事。到你那一世,才会被人利用,布下了这夺运阵,而此阵便是用了予归的本命神通,移形换影术。”伏魔继续说道。
“虽然不是他本意,但他害人枉命却是事实。可是,这夺运阵所摄之气运,予归却并未吸取分毫,全归那布阵之人所有。这几百年来,若不是我与妄海时时用灵力刺激,让他稍稍恢复神智,不然,黑水潭所有人不过百年就会灰飞烟灭,以你的元神之力根本无法阻挡。”伏魔说起此事,不禁唏嘘不已。
韩蔚听到这里,不禁上前向伏魔致谢:“多谢两位前辈护佑,使我族人方能维持至今,韩蔚感激不尽,前辈若有差遗,韩蔚及族人无不领命。”
“至于予归前辈,正如前辈所言,害人殒命并非他所愿,只是被人利用罢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自去找那主使之人清算。”
伏魔点头道:“你也不必心存感激,既与你等结缘,怎么也得了了这番因果。无论起因如何,终究是先欠了你们,如今只不过各归各位,各安各命。至于予归所欠你们的,以后我们自会想法替他偿还。毕竟,若不是当年我年轻气胜,是非不辨,也不会害他至此。”
“欠了人的,终究要还,此时不还,来日加倍,谁都躲不过因果二字。”伏魔感慨道。
“前辈此言差矣。虽对前辈来说,只是了了往日的因果,但对我等来说,却是天大的恩赐,前辈可以不要求,但我们不还却又是一番因果。前辈不必再推辞,以后若有机会,韩蔚必定相报。”韩蔚坚持道。
伏魔不再坚持:“千年了,有些事仿佛就在昨日。今日同你说起,反而觉得放下了许多。闲事就不必再提,关紧的还是以后如何安排,你心里可有定策?”
韩蔚回道:“实不相瞒,我们对天罗地网阵以及它变化而来的夺运阵知之甚少,不然今日也不会下来察看,多些了解,以便及时应对。既然前辈一直处于降魔杵中,想必对阵法会比较了解,还请前辈多加指点。”
“现在最主要,还是阻止阵法对你们的吞噬,若只是天罗地网阵,顶多就是阵内灵气太少,或是被困于阵中,对人却无甚损伤。但若是破坏了夺运阵,那布阵之人必定知晓,你们在黑水潭数百年来修为难以进阶,如何能比得过人家,到时说不定更是灭门之祸。”伏魔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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