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叔只是细细看了王伦一眼,大概想到了什么,又觉得不像,直到见着那一柄铁剑,王伦掌心把握着,时刻没有分离,这才是确定。

略微地摇了摇头,王九有些遗憾,“果然,你练的不是拳,倒是可惜了。本以为你也就是走那文路,没想到,你倒是学剑的料子。也对,读书人么,私下总会有着一手好剑术。”

“你家里的老爷子不知道吧!”很是确定的语气。

王伦只得称是,一些事情,任由旁人脑补就好。不过,就算再是离奇,也没必要惶恐,南镇里,不合逻辑的事,太多了,也没见有人判断得出。甚至,王伦觉得就算是有着一人十数年容貌不变,旁人也是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或许,就算是一个村子的距离,就有着不一样的时间流速。

知道不是什么宿敌来犯,王九也是放松了心神,又见着王伦一副拘谨样,不由得想起当年的自己。可惜,当年的王九,拳术初成,便是一副二百五的样子,和王伦现在的淡然很是不同。有些嘀咕,“读书人,果然都是些坏胚子。”

有些不忿,也是时候教育一下后辈了。

“来来来,你王九叔我好好帮扶你一番,帮你判定一下身手。”没等王伦拒绝,便打算搭着王伦进去。

王伦躲闪开来,只是自个跟着。事实上,王伦实在是不愿意和别人贴得太近,那样子的距离,总是显得很没有安全感。

再说,王伦确实是有着衡量一下自身的想法。

武馆后的训练场,区别于前面的操场。操场,多是些培训班锻炼用的,也就是些架势锻炼,最多就是加上些体育器具。而训练场,有的,就是些木制的练习兵器,还有着些栏坎。当然,现在,栏坎也是被废弃了,毕竟,骑术之类的,都是被现代的交通工具取代了。在南镇这样子的山水交汇之处,马匹也是有着难行之处,远远比不上一辆自行车。

王伦也好,王九也罢,都是没有更换训练服的想法,事实上,两人穿着的,都是便于行动的便装,也是一种习惯了。

一人一柄训练剑,都是木制品,但真的打到身上,也绝对不会因为是木制的就少了损伤。在挺久远的过去,因为南镇交通闭塞,社会生产力加上南方缺少一般金属矿的问题,整个南镇的金属制品都是少得可怜,更多的还是靠着木制品生存。木制的兵器,木制的农具,顶多就是加上一些烧制熏烤技术,但就是这样的环境,一代一代的人物,开辟出连片的农田,整饬出勾连的交通。

两人都没有多说话,就是彼此双持着训练剑,剑尖,正对着彼此。安静中,一种肃穆的氛围乍起。两人的眼睛都有着瞬间的瞋起,

那是一种斩杀的势,这是无声的宣战。

两人同时选择了暴起,木剑有些倾斜地向前斩了去,眼睛这一刻,都没有闪烁。两柄木剑对斩着,每每有着的碰撞,都是一次对体质的判定。王伦的体质和力量,都只是正常人里最为低级的E-级评价,而王九的力量和体质,都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D级。如果不是军用剑术(掌握)对于用剑时的各属性有着加成的话,这样子的正面对决,王伦是绝对不会拼得过王九的。

但王九可没有觉得不好,事实上,王九才刚刚觉得有点意思。从最后一位省城来客离去起,南镇实在是安宁了太久了,久到王九压根就没有出手的机会,甚至有些怀疑练武的价值。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王九有些兴奋,以至于忘了斗剑的起因。他只是想要宣泄,将眼前的一切,打破了去。

两人的斩击越发地迅疾,两人都是用上了劲,彼此都没有退去的想法。就是在斩击,架势,格挡中循环,但出剑的速度,还有斩击的力量,都是有着增加。

在这样子的对决中,王伦是处于下风的那位,尽管王伦有着被评级为军用剑术(掌握)的技能,用剑时可以更大程度地调动全身力量,更快,更强,甚至,就连王伦自身,都是看不清出剑的痕迹,但王九,更是可怕。

力量,速度,还有体质,都是远远超过王伦,那样子的一种气势,就像是一种不可名状的力量,重重地压迫着王伦。

双方持剑彼此向着对方压迫着,就是想要把对方向后推到,这是决胜的一招,没有人会给对方一次站稳的机会。

王伦终究没有撑住,不单单是力量上的差距,这一刻,王伦好像是透过王九叔,看到了那样的一幕场景。

生死擂,王伦正对着的,是王九,只不过是年轻时的王九,而王伦所处的位置,大概就是铁布衫.严振东的位置吧。本该在擂台外吆喝呐喊的人物,只是处于一种类似惊呆的状态,擂台两侧高高挂着的襟旗,更是静止着漂浮在半空。那是一种时间的静止。一切的一切,只是存在王伦的感知中,说不清,道不楚。

那是省城拜山的铁布衫.严振东在南镇的最后一战。只不过,本该意气风发的铁布衫,现在,只是被王九压着爆炸性打击,明明就是没有能够造成足够的打击伤害,但那样子的暴风骤雨般的拳术,沉重地打击了严振东的气势。

这样子的战局,再打下去,也是没有意义了。

不败而败,只是手持木棍离去,但就算是这样,也是没有人敢妄自靠近这人物。这一场,没有赢家。那样子鏖战的气势,严振东远没有,而从王惊龙起势中有所领会的王九,仍旧是没有办法打破铁布衫的威势。

王伦终究没有撑住,只是被压着向后退了几步,没有办法站稳。最后,横剑格挡住了最后一剑。看似没有损失,但王伦已是输了,战场上,跌倒了,那就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

王九似乎也是有些尽兴,心思已不在王伦身上,随意地将木剑放回架子上,从一旁搭了条毛巾,戏谑地吐槽了几句,随即就是离去。也是给王伦留下了思考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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