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上和生活中遇到的困难,总是相通的。麻子脸男生很想振作,但没有办法,每一次的努力后的无果,他都会是想起那一夜遇着的东西,还有源自他父亲的咒骂。
他很恐惧,他是相信预兆的,那样的经历,就像是表明了他的下半生,已是注定了的,就和他父亲咒骂的内容一般。
在小学毕业前的不久,王伦第一次见着了那麻子脸男生的父亲,他是标准的愚昧老农,和小农的精明,寻求进步不同,他是那样的简单,粗暴,蔑视知识,大半辈子的幸苦劳作,却从来不想想为什么,除此之外,还有着什么。能够闲时有着两口酒已是满足了,至于别的,“关我屁事”。
这样的家长,能够有着孩子从千人中杀进了重点班,已是得天幸。他和别的家长,绝对不是一路人,更别说学生了,单单就是那种恶毒喝骂声,大庭广众,肆无忌惮的喝骂声,已是可以明白。
也是第一次,王伦对于一些同学的悲惨,有了切身体会。没有办法想象,自己会是那样的人,又或者身边有着那样的人。王伦发誓,自个绝对不会沦落到那般的田地,绝对不会。
那男生如猪狗般地被他的父亲喝骂着,叫骂声很难听,非常地难听,不是简单地问候家里女性,而是对于一个人人格自尊的践踏,对人价值的蔑视。王伦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着这样的叫骂,那是完全没有什么人格尊严可言的,当然,在那老农看来,他的儿子,在他面前,本就什么都不是。
一度,王伦想要暴起,就是给那父亲一顿恨的。还是没有动作,那样做的后果,是王伦所不能承担的,再说,王伦又有什么资格管那事。思雅为他出头,驳斥了他的父亲几句,只是被更恶毒地骂着,在那人看来,没有什么男女,也没有什么美丑,在他的口中,有的,一切都是恶毒。
还是年轻,思雅只是红着眼,有些泪光,强忍着。王伦没有安慰,这样子的事情,只能是靠自己熬过,王伦相信思雅,她是可以的,她是那样的骄傲,怎么会受不了这样的事呢。熬过去,然后打回去,就是那样的坚强,那样的英气,才是思雅啊。
麻子脸男生只是默默地忍受着,不言不语,不悲不喜,这样的挨骂甚至是殴打,在过去的多年里,有着太多太多。从少不更事时的反抗,结果迎来更大的遭难,他已是学会了默默忍受。
没有激烈的愤怒,而是愈久的积怨,他一直在等待,等待可以发泄的一天。读书可以明智,太多太多的东西,就是隐藏在文言之中,只能是等待着后来者的领会。春秋笔法,给了后人思考的考验。唯有从那只言片语中领会潜藏的话语,才可以深刻理会那种智慧。
所以,他在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这样的一件事,不值得他将下半辈子搭进去。那样的机会,会有的,甚至是太多太对,比如,某一天,那人病了,又比如,某一天,那人老了。他可以忍耐,这么多年了,一直如此,他还可以坚持
麻子脸男生的内心,是有着怨念的,即便是表面上毫无表情,只是漠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但王伦可以很清晰地感受他的内心情绪。
不是缺少暴起的勇气,而是有着暴起的智慧。
他是聪明的,整个南镇,就那么的一批人物进了这个班级,怎不聪明?但他还不够聪明啊。每一年上升的途径,就只能容纳那么的几个人,他没有办法跻身进去,那样子,他与别的人物,又没有什么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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