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柔风站起身来,走到庑廊下,望着廊下精致的鸟笼,她知道,苏离的这件事是办妥了。
果然,两天之后,商会给了回复,给苏离的荐信已经送往京城。
霍柔风派了林文盛去了梅树岭,见家家户户已经开始织作。
村子里有很多人家挂着白幡,这都是死去亲人的人家,大德子的归来,让他们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虽然找不到尸骨,但是丧事还是要操办的。
林文盛给每家都送了帛金,村子里的人听说他是霍家的人,都很客气,他们并不知道衙门里抓捕凶手的事情已经变质,林文盛不忍让他们失望,便也只字不提。
林文盛最后去了大德子家里,大德子虽然不能再做篾匠,但是粗活还是能行的,林文盛去的时候,他正在帮着姐姐修理猪舍。
看到林文盛,大德子憨厚地笑笑,一双粗糙的大手交叉握在胸前。
林文盛看看他的手,从小厮手里接过两包药递给大德子:“这是四时堂的堂医柳家的家传药方,适用于筋骨之症,用法都在里面写着,你找个识字的告诉你,若是用着好,就去城里的四时堂,只要说你是梅树岭的,四时堂的掌柜不会收你钱的。”
一旁的王柱媳妇闻言,连忙拉了大德子,跪下给林文盛磕头,林文盛忙让小厮把他们扶起来,笑着说道:“这个不用谢我,我只是给东家跑腿的,当不起,当不起。”
王柱媳妇听他提起东家,便想起了那天在万华寺见过的小少爷,便又是千恩万谢一番。
林文盛内大德子抖着嘴唇,知道他是心存感激却又嘴笨不知如何说,便道:“大德子,九爷让我来向你打听一件事。”
没等大德子开口,他姐王柱媳妇便抢先道:“好啊,只要他知道的,一定告诉九爷。”
大德子也连忙点头,林文盛便拉着他去了猪舍另一头,问道:“你在万华寺住了三年,可知道后山对面的半山腰里有座庵堂?”
大德子嗯了一声,道:“有的,有次我到后山干活,见过的,后来师傅不让我去那里,说是有女眷,我没有出家,不方便,怕冲撞了。”
林文盛又问:“那你在寺里有没有听人说过这庵堂里的女眷是哪家的吗?”
大德子努力想了想,道:“也不知道算不算听说过,有回我去井里挑水,刚好遇到一位老爷模样的人,他问我往后山怎么走,我还以为他要去万华殿,可他又问起后山的庵堂,我想起师傅说过那里是女眷,也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历,便没有告诉他。”
林文盛眼睛一亮,追问道:“这人多大年纪,什么口音?你说他是位老爷?”
大德子道:“我在寺里见过很多老爷,老爷们头上都插着簪子的,那人就插着簪子,还是玉簪子,我小时候在四川学手艺时,听人说过玉簪子比金簪子还要值钱,那不是老爷是啥呢。三十多岁,长得长得像个读书人,不是无锡口音,也不是四川话,他说的是官话,万华寺里来上香的老爷太太,好多都是说官话。”
“这三年里,只有这个人打听过后山半山腰的庵堂?寺里的师傅们没有提起过吗?”林文盛继续问道。
大德子又想了想,最后摇摇头:“没有了,师傅们不让我到那边去,那边都是出家的师傅们才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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