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乔闻言嘲讽一笑:“我不过是个落难之人,要我性命何其简单,只不过邱鹏程若是一反,临安落到曹佢手中,南剂渌模褪遣恢辣菹碌绞焙蚧岵换嵋惨说钕滦悦叮欢裕钕驴墒腔首樱残肀菹禄峥丛诟缸又榈姆萆希崛牧说钕拢俊br/>
萧闵远脸上瞬间扭曲。
这大燕朝谁不知道,永贞帝薄情,他独断专行,喜怒无常。对宠爱的皇子,他或许还有三分耐性,可是他萧闵远,却从来都不是永贞帝所看重的儿子。
这次临安之行,谁都知道其中危险,朝廷每年拨发大量银子用来巩固沧海大堤,可不过一月大雨就冲垮了号称坚不可摧的堤坝。
临安受灾,那维修堤坝的银子去了哪里,那本该赈灾的粮食又去了何处,若是认真计较起来,朝中六部恐怕谁都脱不了干系。
朝中利益纠葛,牵一发而动全身,谁能保证真查出什么来触动那些人的利益时,他们不会狗急跳墙?
性命攸关时,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铤而走险
除此之外,临安周边暴乱,曹佢虎视眈眈,邱鹏程摇摆不定……桩桩件件都是危机。
萧闵远若是得宠,永贞帝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让他前去临安?
冯乔自然知道萧闵远在朝中处境,更知道以永贞帝的性情。如果临安真的被曹佢拿下,让他觉得萧闵远无能,永贞帝虽不至于杀了萧闵远,可萧闵远却一定会自此失了帝心,再也无缘那帝王之位。
而这,却比要了萧闵远的命更让他难受!
萧闵远大步走到冯乔身前,伸手狠狠一把擒住她的脖子,满脸阴寒道:“你找死!”
冯乔脖颈被扼,呼吸顿时变得困难,她用力踮着脚尖,声音微弱,眼神却坚定。
“我从不寻死,我只是看在殿下看我顺眼的份上,善意提醒殿下。想拿下临安,未必要与曹佢大军硬碰硬。”
“邱鹏程本无大错,他之所以摇摆不定,闭城不出,无外乎是因为灾情上报不及,怕陛下问罪,可沧河决堤,临安至京城道路被冲毁大半,大雨倾城,信使路途遇险,上报不及也情有可原。”
萧闵远双眼一顿,寒声道“那无粮赈灾呢?”
“粮仓握在邱鹏程手中,他若不说,谁能知道仓内有无粮草?”
冯乔呼吸渐渐急促,脸色也由红转白,干裂的嘴唇泛起了青色,她却只是睁着眼定定的看着萧闵远。
“大燕律令,凡三品以下官员,无上旨,不得擅开官仓,而邱鹏程不过是正四品太守。他所行之事并无违逆之处,又何来重罪?”
“只要殿下让他知晓,你能护他性命,护他家人周全,能让陛下不对此事深究,他又怎会冒险投奔曹佢,做那谋逆犯上的乱臣贼子”
萧闵远听着冯乔口中的话,脸上神色不断变幻。
冯乔的话丝丝入扣,每一句都砸进了他心坎里。
临安乱局已现,曹佢连取三城,固守南都,他若强行进入临安,先不说邱鹏程惊惧之下恐会直接投奔曹佢,就算不会,他也要和曹佢硬碰硬。
届时无论成败,临安境内都只会更乱,他根本就得不到半点好处,反而极有可能被朝中敌对之人攻讦。
相反,如果他能保住奉县,救出邱鹏程家人,无论是用以要挟邱鹏程,还是施恩于他,都极有可能兵不血刃拿下临安城。
只要有了临安和邱鹏程,他便有无数的办法能够拿下曹佢,而曹佢一去,所有乱局立解,他萧闵远就是此次平乱最大的功臣。
冯乔看着萧闵远脸色不断变化,感觉到脖子上的手缓缓松开了些许。
她猛的吸了口气,用力挣脱开了脖子上的手,踉跄着倒退了两步,跌靠在身后墙壁上,捂着喉咙剧烈咳嗽起来。
萧闵远看着她咳的满脸通红,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而露在外面的脖子上还带着一圈刺目的掐痕。
他目光微凉,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冯乔,都转运使冯蕲州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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