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随着一个个的疑惑解开,墨骞脸上的神情反倒越发严肃。
现在的对手,可以确信是建平王了。但那又如何,岳父姜伯熹的下落,还是一无所知。他疲惫地揉揉太阳穴,晃了下脑袋,却无意间瞥到了那本被颜青飏抛到榻上的书。
墨骞好奇地把那书拿在手里,翻开封皮。
——原来是一部缝钉好的手稿:《甄蛊十要》。这是一本教人快速鉴别中蛊者的手札。书稿没有署名。
墨宇也凑了过来。“还有这种书。谁写的?”
颜青飏看着桌上的纱灯,火光映在他的眼睛里,发出熠熠的光。“一个叫邢玉谦的郎中。”
墨骞觉得这个人名很耳熟,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孟文满曾经提到过,当年武陵寻药的队伍里,有一个医官就叫邢玉谦。“这里面的内容可信吗?”
颜青飏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要试用书里教的方法,需要做很多准备,单是那些稀奇古怪的材料就很难找。”
“那个郎中现在何处?”
“据说两年前就死了,死于一种蛊毒。”
“啊?”墨宇听后看了一眼手札,“怪不得人常说,夜路走多必逢鬼……这种事情他也敢钻研,胆子可够大的。”
“回头咱们都好好读读,说不定会用上。”墨骞把书角捋平,重新放好。“说到蛊毒,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鬼虱蛊的解药,是从哪儿来的?”
“萧卫那里。”
“萧府的管家萧卫?他怎么会有鬼虱蛊的解药?”
“萧卫曾学过医,原本就是萧府医官,这个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但有一点,很多人都不了解:萧卫的师傅就是邢玉谦。而邢玉谦恰巧知道如何解这种蛊,他死前曾把方子给了徒弟——这是萧卫亲口告诉我的。”
墨骞愕然:“原来是这样。你确信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颜青飏抓抓潮湿的头发,“暂且先信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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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正说着话,一位掾吏在门外禀报:“二位大人,仵作徐来求见!”
墨骞和墨宇同时愣住,走的时候不是让他留在郡衙的吗,这个时候怎么忽然跑来了?
“大人!”徐来满头大汗,他一见墨骞就激动地喊起来:“有要事啊!要事!”说完就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张便条,那是唐士平写的。
墨骞接过来一看,便条上面两行小字:“将军已找到,请速派人回来。此事绝密,切记。”最后一行写了一个地址。
墨骞盯着字条“嚯”地站起身。
颜青飏和墨宇忙把脑袋凑过来,看后也吓了一跳。
“这……真的假的?”墨宇不自觉地把字条拿在手里,又看了一遍,仍旧有点不敢相信。
“就是假的也要立刻确认。给我备马!”说着话,墨骞就要准备出门。
墨宇却拦住了他:“大哥,你的病还没好利索,又跑了大半天了,你先歇着。我过去,等有了准信儿再派人叫你。”
“都别争了,依我看,你们最好都先呆着。”颜青飏摸了摸下巴,“字条上既然说此事绝密,就不能过分张扬。大家别忘了,现在的局面是敌暗我明,法圆寺里有没有什么耳目都还不好说呢。不如我们找个外人去,最好是不会被建平王那帮爪牙们注意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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