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么,做怪物其实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咕噜山上,一个身形怪异的家伙看上去正对着一棵松树自言自语。
这个身形怪异的家伙坐在高大松树的枝干上,一会晃荡着两条细长的腿,一会用双手拖着腮帮,目光楞楞的看着一旁。他尖尖的耳朵竖得很高,貌似在努力的聆听风的言语,他那大大的眼睛左转右转,貌似在找寻着太阳的色彩。
“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做一个怪物很麻烦,对吧。”这个怪异家伙用尾巴掸了掸身上不小心沾染到的雪花,继续对着松树说话。
“我可不像你们,为了迎接极冬的到来,到处忙活,我的生活简直快无聊死了。”
高大的松树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挺拔,根本没有在意身上的这位倾倒苦水。不过这也不能怪松树,毕竟这家伙的倾诉对象并不只是松树一个。
“你从那个树洞里钻出来,它从那颗蛋里蹦出来,我都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怪家伙把目光转移到树枝上那只松鼠。
小松鼠一手一颗大松果,颤颤巍巍的走在枝干上,看上去像一个走钢丝的杂耍人,在不怎么宽阔的空间里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我来帮你。”怪物伸出拖在腮帮上细长的手,满脸热情的捏住一颗松果。不过这个热心的举动并没有给眼前这幅刺激的杂耍场景带来任何润色的效果,却适得其反,这个突如其来的鲁莽瞬间打破了那只可怜松鼠原有的身体协调。只见松鼠失去平衡的身体向一方倾斜,这转瞬之间的倾斜让另一颗松果在它那细小的前爪中滑落。之后紧接着是啪哒一声,那颗逃跑的松果在树枝上蹦了一下,然后以优美的抛物线向树下的世界问好。
“我不是故意的……”怪物还没能对刚才的举动进行合理的解释,又一项糟糕的灾难发生在了这个可怜的松鼠身上。可能是刚才那颗松果逃跑时蹦哒的太厉害,导致高大的松树枝桠一痒,紧跟着整个躯干一哆嗦,它慢腾腾的伸了一个懒腰。
这个懒腰对于松树来说是舒坦,但对于松鼠来说确实灾难。这个懒腰让这只可怜的松鼠辛辛苦苦积攒的松果一骨碌的从树洞里滑落,前仆后继的向大地问好。
大大的尴尬写在了怪物的脸上,他那只大眼瞪得滚圆,嘴巴长得老大,那两颗尖尖的虎牙都不听使唤的从上唇边上冒了出来。
可是他毕竟是个怪物啊,这个尴尬的表情使得那个松鼠浑身哆嗦,一溜烟的跑回了树洞。
“我……干了什么呀……”怪物单手捂着自己的脸蛋,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为什么每次我都是帮倒忙呢?难道真的因为我是怪物的原因么?”
“没错,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好好的松鼠被你吓跑了,你就是个蠢货。”这只怪物突然调转头换了一种口气,对着空气大声道。
“那那那有什么方法弥补么?”吼完之后他又把头转向一开始一侧,似乎那一侧并不是空白,而是活生生的另外一只怪物。
没错,这只只有一只眼睛都怪物,正自己和自己玩着过家家游戏。
“弥补,你开什么玩笑,你只是只怪物,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以后将要往哪里去。”
“我一出生就在咕噜山啦!”
“太天真了,你看看这些松鼠也好,飞鸟也好,大熊也好,他们都有同类,你有同类么?蠢货!”
“凯文他们难道不算么?”
“蠢货,你睁大你的独眼看看四周,什么叫同类,同类得有最基本的特征,怎么着长得也要差不多呀,凯文那老家伙长得和你差不多么,差远了吧。”
“可,我们都是怪物啊!”
怪物来来回回扭动着自己的细瘦的身体,变换着自己的语气,倾述着自己的苦水。此刻的他很投入,像即将登台的表演者,反复的排练自己的台词。
在他不断反复练习的同时,一只鸟儿盘旋而下,落在他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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