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我拿钥匙开的门,只有我进来过。”素蕊照实说道,“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

还夕不敢相信帕子会丢,也不敢丢。便催着素蕊,两个人在屋里上上下下的翻找,只求着能把它翻出来。

如果是让丫头婆子捡了去,倒还好说。她们不认识这个,诓一诓就过去了。

可如果,是官府勘察现场时搜检走的,这以后就说不清了。用度逾制,乃至更大的罪名都会给安阳吴府带来灾祸。甚至是自己的身份,都会暴露。最终,牵连吴阁老和并州吴氏全族。甚至是,远在深宫的弟弟陈英。

巴掌大的屋子,翻来覆去的不知找了多少遍,可就是不见手帕的踪影。

外头是极北春日的乍暖还寒,屋里也没来得及生火盆,她二人却满头是汗,但丝毫不觉得累。

“还夕小姐在吗?”张嬷嬷轻叩房门,却吓了屋内的还夕、素蕊一大跳。

她们丢了那样重要的东西,恐为府里带来灾祸,见人都是心虚的。

还夕理了理衣衫头发,迈过地上的东西,过去开门。

张嬷嬷瞧见屋里是这个乱样子,还夕又是汗水淋淋,素蕊还跪在床上翻东西,就猜到那方手帕一定是这二人的。她笑着道,“老太太让小姐过去一趟。”

“好。”还夕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又觉得自己这个样子过去太失礼,”嬷嬷稍等,我换件衣裳。”

“不用。”张嬷嬷拉过还夕的手来,直接往外走去,“就我和老太太两个,没有别人。”

还夕无法,只得跟着她,手心紧张地直出汗。

张嬷嬷感觉到手中湿湿的,想套她的话,就说道,“咱们北方的天冷的早,暖的晚。小姐想必是畏寒,今天是不是穿多了,手心还出汗呢!”

“刚才和丫头收拾东西,可能出了些汗。”还夕装模作样的理了理耳边的碎发,遮挡着脸上连自己都觉出来的不自然的神态表情。

张嬷嬷先后协助老太太、大太太和大奶奶管家,是何等的人精。一下子就看穿了还夕的心思,却也不点破。反正一会儿有老太太问她,自己不必做恶人。

这边老太太屋里,老夫妇两个,早已商量开了。

老太爷从箱子里翻出吴阁老的手书,拿着小儿子孝敬的西洋放大镜,仔细的读了一遍又一遍,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这吴还夕,到底是谁的女儿?”老太太嫌他看得慢,偏偏自己又不认得几个字,只能一边催他快看,一边着急的问着问题。

老太爷赋闲之后,一心修道,已然超脱世俗。若不是妻子派来的人说有要紧的事情,他才不会回来。即便是看了团龙手帕之后,他也仍是不紧不慢,不慌不忙,“信上只说是‘族中女儿’,没有点名人家。”

“你再仔细看看。”老太太捅了捅老伴的胳臂肘。叫他回来本来就是为了拿主意,现在倒好,他倒是毫不关心似的。

老太爷被老伴碎嘴似的催急了,抖着手里的信纸,“就这一页纸,能说多少东西!”

老太太见他急了,也收敛了些,“那咱们也写封信,问问吴阁老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这做什么!”老太爷为官多年,最拉不下脸子,也最怕伤了人情,“你要想知道,一会儿还夕来了,一问不就清楚了。”

“这是御用之物,性命攸关的事情,你怎么就一点都不上心!”老太太也是着急,心中又没个主意,焦躁之气散不出去,就成了火气,数落起老伴来,“你成仙了,你是不担心。可你的儿子孙子呢?你就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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