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正事,向彬就恢复了他真真正正的正经模样,眼中深邃,似有万丈深渊,“上次和你提过一个叫柳一云的人。”
“找到了?”怀文反问。
“是。”向彬把几张叠好的信纸从怀中取出,“柳一云一直不被柳氏族中承认,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生母是谁。直到年前,他才被接回来。柳一云回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女子。只是,这女子到柳府之后,从没说过一句话,柳府人只知道她叫秋娘。”
怀文拿过信纸,略略翻了翻就记住了关键,“秋娘是南岭人?”
“对。但是她是柳府老爷柳齐则接回来的,没人敢说什么。”向彬又接着说道,“她的底细,柳府这条线里,估计也只有柳齐则和柳一云才知道。柳齐则已经问斩,而柳一云在逃。这个秋娘,也是难觅踪迹。”
南岭,地处陈朝西南,终年云遮雾罩,峻岭逶迤。一些山谷间,更有迷烟瘴气,毒蛇猛兽,人迹罕至。因此,南岭虽然名义上是陈朝的领土,但实际上,陈朝的管辖却难以渗透到这里,可谓国中之国。
许是因为长久见不到阳光,南岭人信奉明光神。而明光神教更是用其宗教信仰的号召力,统辖着整个南岭。就连朝廷派去的郡守,也都要先拜见明光神教的教主。否则,那郡守在南岭,定然是待不下去的。
怀文似乎想到了什么,仔细询问起柳一云的身手来。
向彬努力的回想着。他虽然习武,但也只是寻常功夫,比不上怀文这样的武学大成者。“他的力道很奇怪。平常我们发力,都必有一个聚力的过程。就算再短,也总能看出这力道是从哪里来的。可这个柳一云,全身的力道就像是凭空而生,教人无从判断。”
“上次,你还说他的招式很邪门?”怀文又问。
“是啊!”向彬差点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一个受伤的随从说,他被划伤的瞬间,感到划破他皮肉的刀是热的,像热水一样热!”
怀文听言,想起了一些人,眼中的寒霜层层叠起。他不禁顿住,回忆起多年前曾亲眼目睹的惨痛一幕,“残焰刀法。”
“这是什么刀法?”向彬武功不济,又不在江湖打杀,对这些稀奇的招式自然陌生。
“残焰刀法是明光神教右护法的家传刀法,刀闪如光,刀过似焰。此刀伤处,皮肉焦灼。让人倍感疼痛,却不致死。”怀文倒吸了一口冷气,明光神教的狠厉,多数人只是听说过而已,但耳闻总不如目睹,“因此,这残焰刀法并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行刑的。他们对人体要害十分清楚,行刑时一定会避开。凡是背叛明光神教的教徒信众,都会遭受此残焰刀刑。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恐惧一生,再不敢叛教离宗。”
“怨不得他刀法如此精准!”向彬想到那些官兵的死状,皆是一刀毙命。只有熟知人体要害的杀手,才能如此。
略略思索,向彬大惊,”难道,柳一云是明光神教的右护法?他才十二岁啊!”向彬觉得这事情太过不可思议,“明光神教一向封闭,柳一云一个外人是如何加入的?”
怀文望着眼前的一片四四方方的天空,澄净得就像柳一云的身份,干净,利索,“如你所述,柳一云的刀法并没有达到皮肉焦灼的境地。他应该不是右护法。可他一定和明光神教有联系,说不定明光神教也与柳氏一族有关。”
“你是说,明光神教很可能曾和柳氏一族谋划些什么?”向彬久在商场,对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还是很有心得,“近些年,明光神教的势力已经扩散到了南岭之外。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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