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寺菜园。

“砰”的一声,鲁智深一拳砸在墙上,瞬时将墙砸出一个洞来。“洒家不管了,待洒家杀将进去,救出我那教头兄弟,将那害我兄弟的高俅父子毙于洒家杖下。”说着,提起倚在墙上的禅杖就要往外走。

那“青草蛇”李四哪里敢让鲁智深出去,但就他这个小身板怎么抵得住鲁智深的天生神力,被其轻轻一掀,便摔倒在地。

鲁智深掀翻李四,提步就往外走。没曾想却感到脚下沉重,低头一看,原来那李四倒在地上也死活不让他出去。“师傅啊,你不能去啊……”李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得真叫一个凄惨。

“你小子给洒家松手,听见没有,不然洒家一杖了结了你…”说着,举起禅杖,就似真的要李四命一般。但是李四这种整日在市井厮混的泼皮,又怎么会被鲁智深唬住,不紧没有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

“唉……”鲁智深一拍脑门,“洒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收了你们几个徒弟。”进也不得,退也不得,就在那里和李四干瞪眼。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砰”的一声,木门被轰然倒地,带起一阵尘土,随即便看见两条人影冲了进来。

鲁智深挥袖扇了两下,定眼看时,发现是俊辰带着张三赶到了。当下大喜过望,“哈哈,好兄弟,快随洒家一起去救林教头。”说着,又使力挣了几下,眼睛一瞪,“还不给洒家松手!”

“血性过人,义字当先,不愧是“花和尚”鲁智深!”俊辰如斯想到。但想归想,眼下却不能随了他的心愿。上前轻轻搭在鲁智深持杖的手上,“哥哥,林教头要救,但今日实不能去救……”

“什么!”乍闻之下,鲁智深暴跳起来,如同一只即将噬人的猛虎一般,作势就要扑向俊辰。幸得张三、李四二人机灵,也亏得这屋子着实是小,一人抱腿,一人抱腰,总算是没让鲁智深扑上去。“你给洒家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今日不能去救,但不能说出个道道来,休怪洒家翻脸不认你这个兄弟。”

俊辰见鲁智深这幅要吃人的模样,当下将心一横,单膝一跪,朝鲁智深抱拳道:“哥哥且听我一言,如小弟之言不能让哥哥满意,那小弟必追随哥哥,誓死救出林教头。”

俊辰此举,落于后世的话,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尤其俊辰还是军人,队列训练里可是有“跪姿”这一项的,可眼下不是后世,是在宋朝啊!古人云:“男二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弟跪父母。”俊辰这一跪,反弄的鲁智深慌了手脚,手忙脚乱的将俊辰扶了起来,“兄弟,你有话就说,何必如此啊!”

俊辰心下苦笑,“我若不如此,你肯好好听我说话吗!”俊辰面色一正,对着鲁智深正声道:“哥哥,林教头持利刃入殿帅府白虎节堂,放在历朝历代都是大忌。虽说是被人诓了去的,就算你我寻得那人,但是那人想必也是殿帅府的人,如何肯做的证?”说着,抬眼瞧了瞧鲁智深,见其正用心在听,心下稍安。

“再者,当今朝廷,二蔡、高、王、李、梁、杨等人沆瀣一气,殿帅府、太尉府、太师府、少宰府,麾下高手众多,就算身手都不如你我,可架不住他们人多啊!再看我们,你我、再加上张三、李四他们,不过七八个人,我们能从如斯高手手中,将林教头平安救出吗?”

“砰”,鲁智深一拍桌子,“照你这么说,这人我们还不救了!”

“救!当然要救。林教头也是我兄长,哪有兄弟不救兄长之理。只是,哥哥可否听从小弟的安排?”

鲁智深闻言一愕,当下两道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俊辰。俊辰也不甘示弱,迎向了他的目光。两人对视良久,“好!洒家听你安排。”鲁智深此言一出,一旁的张三、李四总算松了口气,就生怕二人再打起来。

“哥哥,听说你和林教头岳丈张教头相熟,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当日洒家还在西军之日,和张教头曾共事约半年。”

“如此甚好,小弟估摸着,此事还是因高衙内那厮而起。这厮专好坏良家女子,想必是那日这厮不思悔改,在远处瞧见了林娘子,故此惹下祸事。哥哥可去张教头府上,让其小心提防。如有什么意外,当尽早离开京师为妙。”

“洒家理会的,一会便去寻那张教头。”

俊辰点点头,继续说道:“哥哥去得张教头府上后,可寻一地休息。小弟估摸着大理寺未必会当高太尉的屠刀,林教头必然要被充军远配……”

“那高俅必然派人与中途险恶处截杀我教头兄弟,你我二人早早赶去,待他们到时,便杀将出来,救我那教头兄弟。”

“正是如此!哥哥莫要大意,那高俅派来的,必是高手,不会仅仅只有两个押差。”这个时空,全然不是俊辰熟知的水浒世界,为以防万一,俊辰出言提醒道。

“嗯,洒家知道了。”

“张三、李四,我等走后,林府就交由你等照顾了。待救得林教头后,我自会回来取你二人,不会误你二人性命。你二人可敢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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