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家家团圆,冯伟安上午去市政府打了个转,就回了家。一进家就听见儿子在屋里轻声细语的说“恩,刚才打过了。行了,今天除夕呢,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好不好,中考你要能考到年纪前30,暑假你想干什么我都陪着你。”
冯伟安看看翘着二郎腿打电话的儿子,又上前看看电话机屏幕上的号码,一巴掌拍在儿子脑后勺上。
冯一鸣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回头看着老爹,匆匆忙忙的冲话筒说,“叶子,我爸回来了,不聊了,回头再说吧。”
冯伟安压低嗓门,瞪着儿子说“你小子胆子倒是挺大,你妈还在厨房呢,不怕她听到,做事也不知道收敛点。”
冯一鸣苦笑着说,“老爸,你是不是误会了?我这不是哄小孩子吗?”
冯伟安哼了声,“甭管真的假的,让你妈听到,假的也是真的了!这些年在你妈手里被拆散的还少了啊!”
冯一鸣摸摸鼻子,心虚的没吭声。
冯母拿着锅铲匆匆忙忙的走进客厅,看着神情严肃的父子,奇怪的问,“怎么了,冯伟安,一鸣招惹你了?”
冯伟安打了个哈哈,笑道“没事,我出门时候这小子就在打电话,回来居然还在打,打电话不要钱啊!”
冯母没好气的瞪了眼丈夫,“好了,大过年的,这种小事也拿出来说什么。一楼老何早上刚出院,我手上忙,你们拎点东西下去看看,平时楼上楼下的,老何也帮了不少忙。”
拎着几包奶粉,冯一鸣跟在父亲身后走进一楼何健老师家里,骨瘦如柴的何健躺在床上,精神却好的很,爱人,儿子都在身边照料,一家人其乐融融。
去年十一国庆节时候,冯一鸣把肖老头的小狗藏了起来,最后让何健顺利的去市医院体检。最后检查的结果是胃癌早期。何健的爱人就是市医院的护士长,很快办妥手续,何健去年年末就开刀手术,之后一直在医院静养,直到今天出院,大年三十,谁都不想在医院过年不是。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却依然不停和冯伟安说笑的何健,冯一鸣心里充斥着满足感。
我或许无法改变大多数人的命运,我或许无法让自己在这个世界无比光彩夺目,但是至少我可以改变身边家人,朋友的命运,让他们可以逃避原本人生中让自己坠入深渊的厄运,抬头挺胸,重新上路。
冯一鸣使劲拍拍何健正在读初二的儿子的肩膀,低声说“以后有事招呼声。”转身走出了何家。
重生到这个世界已经半年了,在捣鼓了个游戏房,赚了点小钱之外,周胖子依旧天天去玩游戏,学习成绩一落千丈,父亲依旧朝九晚五,平平淡淡的上班下班,半夜梦醒时分,冯一鸣经常打着手电筒翻开书桌上的考试试卷,看着上面一个个钩和鲜红的分数时,才能感受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真实存在。
想起何健老师一家几年,十几年后无比悲催的命运被自己一手改变,冯一鸣想,今生的自己是否需要承担,背负更多的责任和义务?
回了家的冯伟安被冯母指挥的团团转,一边给厨房的老婆打下手,一边还要忙着贴春联,冯伟安看着坐在客厅沙发看电视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一鸣,去把春联贴了!”
冯一鸣伸了个懒腰,都不稀罕搭理父亲,“妈,爸又看我坐这看电视,心里不平衡了,尽给我找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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