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眉目一挑,心底好笑,她倒是能言会道,惯会顺着他的话往上爬。她曲解话意的本事才是真的高。
他笑里藏刀,咧嘴道:“本官只是做一个合理的推测,明小姐不妨细细回想,你可是记错了什么或者你可以再指出你的证人,证明当时你真的与下人一起半夜…糊窗子,并未离开你的院子半步…”
他刻意将半夜与糊窗子这句话分为两段说出,让人听起来意味深长,大有她半夜与人厮混的意思。却说成是糊窗子…
底下的下人暗自发笑,有人小声咬耳朵道:“难不成小姐当夜在与下人幽会?否则她的丫鬟为何含糊其辞,说不明白呢?”
明姝心底怅然若失,都什么时候了,萧琰竟还这般打趣笑话她…
她眉开眼笑,不怒不恼道:“萧大人与其怀疑我说的话,不如去证明我说的是真是假,萧大人连证据也不找不看,就这般大放厥词定我的罪,与府衙的刘昌博那个受人贿赂,判错案的贪官有何不同?”
众人听她这么当众说京兆府衙的刘昌博受人贿赂,说得还这般理直气壮,暗自咂舌。
这种没有证据的话她也敢往外传,可见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顾死活之人。
对她的莽撞之言又钦佩,又好笑,她还真是什么都敢说,敢做。
前几日拦皇上的銮驾,今日又数典刘昌博受人贿赂,骂他是贪官,还将皇上身旁的萧护卫与刘昌博相提并论,的确有胆色,可惜就是直性子,不懂得婉转。
萧琰不禁被她的话逗得笑道:“你言下之意是我本官昏庸,胡乱冤枉你?你怎刘昌博大人受人贿赂,这话你从哪听来的?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是何罪?”
明姝见他接话接得滴水不露,很是满意,他们之间还真是默契。
她慷慨陈词道:“我早已向皇上举报大理寺少卿明福向京兆府衙的府尹刘昌博贿赂,其目的就是将我安上弑母的罪名。
他们还将我在水牢里折磨了一天一夜,他们之间若是没有交易,我怎可能不过刑部,直接由大理寺受理草率定罪?
我是被屈打成招,昏迷之时被人强制画押认罪。萧大人你这般不问是非黑白,不查证据,不信我说的话,与刘昌博等人无异。既然如此,我何必与你多费口舌?
皇上命你审查此案,你却将矛头无端指向我,你就不怕我向皇上告你一个办案不利,颠倒黑白的罪名?”
萧琰闻言一怔,他不由扶额,她是不是扮演不畏强权上瘾了?
怎么动不动就说话吓人?
当然在别人听来明姝的这几句话里有三个意思,一是明福与刘昌博一同陷害她,二是她被用刑屈打成招,三是她要告萧琰办案不利。
明姝如此说,就是要将这些事公开,产生舆论和流言,也将她伪装成执拗,不懂变通,不畏生死的性格。
萧琰收敛神色,昂首挺胸道:“你要告本官尽管去告,至于明少卿与刘昌博之事不在官的审案范围,本官不做追问。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不问证据,曲解你的话,那你说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沈氏不是你当晚一怒之下所杀?”</n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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