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围观人群不断啧啧私语道:“明姝小姐慈眉善目,听说还是个出家居士,必然心地慈悲,想来也不会杀那沈氏,原来是被捉去顶罪...严刑拷打昏迷之际被人强行按着手画押,你说会不会是府尹刘昌博收了他人的好处?

否则这案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定罪,上报大理寺,好像不过半月。以往涉及命案,府衙都要查个水落石出,此次听说来证据都没有,就匆匆将罪行安给明姝,当真是透着蹊跷。”

说话的是个妇人,身着华贵衣裙,雍容华贵,明姝眼色扫了一眼,原是左丞相宣国公的小妾。

明福亦听清了这小妾的话,恼羞成怒的喊道:“哼,往日你那般飞扬跋扈,今日倒装起可怜来,还胡说八道我去水牢鞭打凌虐你,屈打成招这话你以为谁会相信?刘大人办案一向有理有据,当日你当面承认你会秘术,府中人人尽知,若不是你用秘术谋害我母亲,她怎会无端出现在封了院门,上了锁的井底?

现在又篡改口供说你清白无辜,当真厚颜无耻!燕王殿下断你今日与这男人无染,已经给足了明府脸面,你要是不知好歹,再颠倒黑白,迷惑人心,我必拼死向皇上告御状,请他重新审查母亲遇害一案,让你死个痛快!”

明姝帕子一扬,丢落在地,嘤咛哽咽道:“各位请看,我手臂上的鞭痕半月还未愈合,就是当时二哥狠命打得,还有十指指缝被铁针戳的全是针眼,那感觉比死还痛苦,现在还隐隐作痛,当时府尹大人就在一旁瞧着,还有大姐,她见我抵命不认,出主意将我的头按入常年不换的污水中,令我几次窒息作呕难忍,心想与其受这折辱,不如咬舌自尽。

但一想我若死了,必背上杀人的污名长埋地下,我不甘心。我幼时遭叛贼劫走,流落在外十数年,受尽磨难,尝尽人间百态,心酸无人诉说...父亲亦寻了我十数年,我好不容易才回家,还未尽过半分孝道,我不想死的这般屈辱,遂抵死挣扎坚持下来。

我本想寻着机会将真相和盘托出,谁知我昏迷之后,一切都变了,我成了杀人凶犯,打入死牢,再没有辩白的机会。直到上了刑台,我本已经认命,没成想皇恩浩荡,赦免我死罪,让我此时有机会站在这里说出实情。

我想请各位为我做个见证,明姝虽愚钝,但也不是任人欺压污蔑的。二哥既说要向皇上告御状治我的死罪,明姝也有此意,我就算跪死在宫门口,也要向皇上当面陈述冤情,诉说我所经历的冤屈。

还要状告顺天府刘博昌无凭无据收受贿赂将我凌虐屈打昏迷,相信皇上定会做出公允决断!我还要查出杀害姨娘的凶手,籍慰她在天之灵!”

她此番陈词说的异常激动慨然,让在场的人听了无不唏嘘叹气,有的人还落下泪来。

有的妇人小声道:“真是没想到!传闻明姝小姐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还以为她必是锦衣玉食,无忧无虑,没想到她竟有如此遭遇,受人欺压不说,还被栽赃陷害为杀人凶徒,当真是多灾多难...”

但围观的大多数人也只是安静的听着,时不时发出几声叹息,并未多话。

这毕竟是明国公府的家事,外人不便多嘴。

况且,还有燕王殿下在此,他们也不敢轻易说什么。

另一派的人则持怀疑态度,不见得明姝说的就是实情。

此时明绪从皇宫赶回来奔丧,听完明姝这番言辞,心底对她暗暗钦佩,利用金陵城的贵人之口将她的所遭受的冤屈传出去,必惊动皇上。

有趣的是她竟然连刘昌博也敢告,他可是右丞相保荐的人,这样一来,势必会扯出胡丞相,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