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舒浑身一震,双脚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满目诧异的瞪圆眼睛紧盯林冬娴。藏在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头,分明做了防备,带了面纱,林冬娴不可能认出他来,一定是他的错觉,不能自乱阵脚。
平伯侯不动声色的打量起带着面纱的周清舒,吴国围淡笑着从马上一跃跳下来:“冬娴,别调皮,快到我身边来。”
林冬娴嫣然一笑,毫不犹豫的指着周清舒:“我可以过去,但你必须把他给杀了,你只要把他给杀了,我就过去。”嘴角露出的狠毒让周清舒当下忍不住开口指责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让将军杀了我?你还不是将军夫人就这般草率的张口要人的命,真的当了将军夫人,岂不是要寒将士们的心!”
这声音听在平伯侯的耳中尤为的熟悉,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不对,肯定听过,大脑飞快的转动着。吴国围心里大惊,不好,林冬娴再继续胡搅蛮缠下去,平伯侯兴许就会察觉出周清舒的真实身份,到时候怕是不好收场。
“你快退下,和夫人说话休得无礼!”吴国围责怪的看了一眼周清舒,将他拉到身后,尽量避免和平伯侯再接触。周清舒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该死的吴国围,就这般的没用,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
“吴国围,你不敢杀了他,证明你心中有鬼。平伯侯乃是圣上的钦差,你们见到他非但不下跪请安,还想用兵刃逼迫不让我们离开。吴将军,你当真是大越的好臣子!”林冬娴面露讥讽之意,越发的让吴国围恼怒。
恰好这时周清舒凑到他耳边提醒道:“你可别忘了,你是来带人走的,和他们费什么话,上前把她抢救来就回来了。那平伯侯根本就不是你亲爹,眼里没你这个儿子,你还那么顾及做什么。你要是不想动手,那我就来了。”说着蠢蠢欲动的往前冲过去。
就在他们说话间,林冬娴已然走到平伯侯身边,低估道:“那人是周清舒。”此话一说,平伯侯倒吸一口冷气,满目诧异:“你确定?”
“千真万确!”林冬娴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蹦出四个字,老成国公的死他是主谋。当年让他逃脱了,这一次既然来了,就没那么容易走。平伯侯派人去山西找援兵接应的事,她很清楚。要不然也不敢和吴国围摊牌,亮出周清舒的身份。
原本她也没怀疑周清舒的身份,那是他的右手出卖了他,手腕上带着的蓝色收敛那是曾经她在周敏手腕上看到过的。于是她就存了试探的意思,当年周清舒进宫夺位失败,后从天牢里逃出去,先帝为了稳定朝堂,不得已才下了诏书,说周清舒已死,这才彻底断绝了他的夺位念头。
身为臣子就应该遵守礼法,不应该以下犯上,做出弑君夺位这等谋逆之事实在可恶至极。再者,老成国公的死也是让林冬娴不敢忘却。瞧着平伯侯和林冬娴的眼神交流,周清舒顾不得吴国围做出回答,就抽出腰间的佩剑朝他们冲过去。
吴国围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双方的人马在混乱中打成一团。平伯侯将林冬娴揽在身后,咬牙道:“你先躲在车厢内,避一避,这种血腥的场合你还是别看到为妙。另外相信国围他不会伤害你,先让我去会会周清舒。”
这个时候的平伯侯就算再傻,也能看出吴国围的心思,他不动声色的将周清舒留在身边五年之久,用心之歹毒。首先去替先帝教训教训周清舒这个逆子,接下来就轮到吴国围,他身居内阁多年,可身上的武功还在,在家闭门思过的时候没少锻炼,太后请他出马,自然有她的用意。
说不定太后早就猜到周清舒投靠了吴国围,这才特意让他假借出师瓦拉,因着父子多年未见,一定会来见吴国围。这一刻平伯侯在心头暗暗的佩服起秦素的深谋远虑,也难怪先帝会对她情有独钟,不顾朝臣的反对纳她为妃,还传位给秦素的亲生儿子,当今圣上周康。
到这一刻他才感觉到秦素的心机之深,呆呆的站着良久,直到后背被浸透了,湿哒哒的难受极了。平伯侯带出来的侍卫虽说个个都武功高强,但吴国围也不差,他手下带出来的士兵虽说不能以一当十,对付平伯侯和手下七八个侍卫还不在话下。
吴国围和周清舒两人杀红了眼,平伯侯带来的七八个侍卫纷纷倒在地上,永远的眼睛,嘴角还带着鲜红的血迹。
林冬娴被眼前血流成河的一幕震惊到了,这一刻她恨不得化成为一个勇猛的战士制止这一幕,让它回到原点。要知道她让平伯侯带她出来,会牺牲七八条人命,她宁愿一死了之,也不会恳求平伯侯。原以为吴国围对亲生父亲平伯侯不会下次狠手,却没想到她低估吴国围了。
现在他根本就没半点人性,杀人杀的麻木了。她紧咬嘴唇,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嘴唇还不自知,红着眼眶蜷缩着拳头,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让周清舒微微一愣,随后大着胆子冲到她跟前。就在这一刻,平伯侯看到了,立刻飞奔过来,大喊起来:“周清舒,你给我住手,别碰她!”
“哎呦,平伯侯,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还拿什么和我们对抗,我劝你乖乖的放下手中的剑投降。看在你是吴将军父亲的份上,我们就不计较你将吴夫人带走一事。”周清舒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中对平伯侯毫无半点尊重,这时候吴国围大手一挥,手下的士兵停止了对平伯侯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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