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水正要上前劝架,止住那护院和家丁,忽然眼前人影掠过,剑光一闪,只听一声惨叫,那护院右臂已经被斩断,两个家丁都右掌齐断。

净水这下看得清楚,正是刚才后来那高髻女人,挥剑伤了这三人,他虽不喜这三人所为,但见这女人斩了他右臂和两个家丁手掌,还是觉得太过残忍,不由得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周围围观的女人,吓得惊叫不已,都跑了个干干净净,只有几个胆子大的男人,跑远了看。

那女人身法好快,闪开出去,已经把陈秀才一把抓住,提在半空中。

那女人问道:“你中了秀才,就要休了发妻,是不是?”

秀才叫道:“他不是我妻子,我跟她也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那女人道:“你以前跟她有过盟誓没有?”

秀才满脸汗出,结结巴巴,说不出口。

那女人狠狠道:“我生平最恨薄情寡性之人,特别是你这种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之人,骗人最是厉害。去吧!”

净水大叫一声:“不可伤人!”

只见那女人右手一松,一掌击在那秀才背上,那秀才半空中吐出血剑,落地后一动不动,已被一掌打死了。

那女人看了净水一眼,飘身上马,催马离去。

这下变故陡生,张家兄弟也是惊得目瞪口呆,那两个家丁也顾不得疼痛,把那护院扶上马逃了,连那护院的马也不要了。

净水站在当地,合十念经道:“南无阿弥多婆夜,多他伽多夜,多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多,悉耽婆毗,阿弥利多,毗迦兰帝,阿弥利多,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诃。”念的正是“往生咒”。

他念完“往生咒”,见那护院的马还在,这下也不客气,牵了那马坐了,自己要远行东南,正缺脚力。

他纵马南下,直往少林,也不知师叔祖和师父他们如何了,是否一路无事,也不知是否顺利到了少林别院?

中午时分,到了孝感,他身上无钱银,准备在路旁饭店化点饭食,在门口刚刚下马,只听得店内一人高声道:“雷五哥,你这次跟随大辽国师,可开了眼界?听说你看了两场大战,说来兄弟们听听。”

只听一个沙哑声音道:“哎呦,哪才两场!打得热闹得很。我看的过瘾得很。”

另外一个声音道:“五哥,你没上场去?”

那五哥道:“你太抬举哥哥了,帮主叫我跟随耶律国师,乃是让我给国师带路,我这武功,哪敢献丑。”

原来那个声音道:“贺老七,别打岔,让老五说说热闹,都说这场大战精彩得很。”

老五道:“精彩!那天国师在龟山等候那帮少林逃出来的和尚,不知咋的,走漏了风声,那群和尚当天没来,第二天也没来,国师急着去南少林,就不耐烦等,问我是不是少林和尚走另外的路了。兄弟们,你说这国师不是小瞧我嘛!”

那贺老七道:“这有啥小瞧了?”

老五道:“帮主不派你去,不派别人,偏偏派我,你想我雷老五走东闯西,哪里不熟!我就告诉他,少林和尚肯定走这里。那国师还不信,他那手下叫啥护法金刚的信了,带了十来个人在那里坚守,国师带领另外一拨走了。哎,少林和尚果然来了,当真打得好看,不过也太出乎意外。”

贺老七道:“有啥意外?”

雷老五道:“那天少林和尚一来,那护法金刚就带了国师的两个徒弟和十来个宫廷卫士上前,与少林和尚大战。那些少林和尚有二十来个,看来有伤,不是护法金刚的对手,那护法金刚一上去,一个对付两个中年和尚,一下就打得一个和尚吐血,那些和尚就一拥而上,有个小和尚,贪生怕死,骑马从旁边的小丘上突围,哎呦,被一个卫士上去两掌,就打得吐血,掉到浉河里了,绝对一命呜呼了。”

那贺老七道:“这很正常啊,有啥意外?”

雷老五道:“不要急,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这时来了一人,戴了精铜面具。”

最先那人道:“天,戴这玩意的,不会是恶魔谷那魔头吧?”

雷老五道:“于二哥,还是你厉害,一下就猜到这人是谁。我当时趴在远处看热闹,见这人上去,与护法金刚对了三掌,竟然只是稍落下风,少林和尚们借机就杀出重围。我听护法金刚道:‘恶魔谷的人什么时候要当大侠了!居然来救少林和尚!’,我才知道这人是恶魔谷的人。那面具人哼了一声道:‘中原大地,岂能让你辽狗来犯。李复国里通外邦,天下人人得而诛之。’那面具人掩护和尚们走后,自己也单独走了。只可惜了那小和尚!”

贺老七奇怪道:“小和尚有啥可惜?”

雷老五笑道:“你想啊,他不自己独自逃生,哪会被打下悬崖送命,是不是。”

那于二哥道:“一个小和尚有啥说的!别说小和尚了,国师去攻打南少林,最后咋样?”

那雷老五叹了一口气道:“哎,别说了,没打起来。到了洪州,我们追上了国师,不想丐帮派了长老来,那人前来拜会国师,与萧护法对了一掌,居然只是稍落下风,让国师大为震动。”

于二哥道:“丐帮长老地位不低啊,与护法相比也差不了多少,这有啥奇怪?”

雷五哥道:“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想,这个长老,不到二十,乃是丐帮老帮主的三弟子,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武功,你说国师能不震动吗?”

于二哥道:“十年前,国师就与丐帮老帮主干过一架,虽说没分出胜负,但国师占了点上风,现在他也不会怕了丐帮啊!”

雷老五笑道:“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国师是想偷袭南少林,这下丐帮已经知道,南少林就知道了。况且南少林方丈武功不弱,他与丐帮联手,国师可就没便宜可占了。”

其他人都点头称是。

雷五哥道:“不过下午,二小姐带人来了;哎呦,那二小姐,漂亮得要死人哦,我走南闯北,还真没看见这样漂亮的,那说书唱戏吹的贵妃西施,我看也就这样子了,我估计少林和尚看见,都要还俗。”

于二哥道:“二小姐漂亮,大家都知道。你说二小姐带人来了,是武林高手吗?国师有人支援,又得攻打南少林了。”

“是啊!”雷五哥接着道:“国师就是这样说的,不怕丐帮前来插手。跟二小姐来的,都是些名门正派弟子,看来武功确实不弱,不过二小姐一句话,国师就只得算了。”

贺老七道:“二小姐说了啥?”

雷老五道:“二小姐道:‘汉口李梦残已经到了南少林。’国师爷知道没戏,就只得算了,他们回北方,我就自己回来了,这不,今天遇到你们。对了,帮主从少林回来没?”

于二哥道:“帮主才回来,听说少林大战,教主大获全胜,不过教主也受了重伤,回薄山养伤去了,听传言,只怕得三年之久才能复原。不过少林寺的玄竹任了方丈,他下了法旨,少林尊沙陀教为尊,愿奉沙陀教号令,哈哈,咱们沙陀教可是武林盟主了!”

净水听得这些人言语,知道是飞龙帮的弟子在此,那飞龙帮帮主石清远被薛天柱所杀,他弟弟石清水继任帮主,这次少林之战中,就是他们伤了不少突围的和尚,不是悟济将他击伤,只怕还得有不少弟子伤在他手上。这姓雷的相助契丹国师,在路上伏击少林弟子,当真可恶,又听得玄竹师伯竟然卖身投敌,净水心中无明业火顿时起来,他走进饭店,站在门口。

只见店内一张桌子,坐了四人,除了于、雷、贺三人外,还有一人,甚是矮小,一脸山羊胡,几人见净水进来,堵在门口,自然是不怀好意。

那雷五哥见了净水,觉得依稀认识,见他满脸怒气,盯着自己,忽然间想了起来,惊叫道:“别找我,不是我杀的你”。

那于二哥几人见他如此,都站起来,抽出兵刃,他们先前见净水一个年轻和尚,何况在自己的地盘,也没放在心上,这下见雷五哥惊得魂飞魄散,都起了惧意,都拔刀在手。

净水道:“阿弥陀佛,原来是雷施主带人在路上袭击的我们,贫僧今天就来领教雷施主武功。”

于二哥道:“大家别怕,这人有影子,不是鬼,大家上。”

这几人去少林的资格都没有,自然武功不行,见净水是少林弟子,自然武功不弱,单打独守不是对手,立刻群起而上。

那于二哥第一个上来,“唰”的一声,大刀迎头劈下,净水这几日武功大进,见他刀势,初会武功而已,当下沉腰扎步,一拳击出,正是一招“罗汉掏心”,一拳击在他大刀上,以他以前武功,对付这样的人也是绰绰有余,这下一拳,击飞大刀,震得那于二哥双手虎口流血。

其他三人立刻围上,都是用的大刀,雷五哥一招“老虎盘根”,贺老七一招“雪花盖顶”,那山羊胡一招“三阳开泰”,从上中下攻来。

净水大喝一声,左掌一掌击出,正是这几日苦练的“一招包一路”的韦陀掌,贺老七如何挡得,大刀也被一掌击飞,他见机极快,立刻后退;净水右手一指点出,也正是“一招包一路”的多罗叶指,雷老五刀还没到,就被点中虎口;他右腿一脚踢出,踢在那山羊胡子虎口,一下踢飞他单刀。他三招同出,招招见功,心里欢喜。他点了雷老五穴道,乃是要拿他问话,只见雷老五失了单刀,左手抱住右臂,蹲下身去,往后退了几步,仰天摔倒。

净水“哎呦”一声,叫道不好,飞身过去,想要点他穴道救他,只见他已经印堂发黑,中毒死了。其他几人,立刻飞奔出店,不见踪影了。就是店家,也跑了出去,不见踪影。

净水大是懊悔,自己无意之中,就杀了一人,这雷老五可恶,毕竟还不致死,想起师父平日敦敦教诲,今日自己一人独走江湖,居然就破了“禁杀生”第一大戒。

他端坐于地,念了一遍“往生咒”,心里稍安;但也大生恐惧,自己身上有毒,所使掌力指力,都有剧毒,岂不就是江湖上被人鄙视的邪门武功,自己堂堂少林弟子,却使毒功,岂不丢了少林脸面。

他内心惶惶,不知道如何是好。过了一个时辰,也没想清楚,直到太阳西斜,方才好些,心道:“我到少林别院,请师父责罚就是。”心中一定,便在店中找了铁锹,到房外挖了一坑,将雷老五葬了,藏他时,解下他身上褡裢,只见褡裢中有二十来两银子,两锭五两的银元宝,上面印有文字,不是汉文,勾勾连连,乃是蛮文,当是契丹文字了,心里道:“这自然是契丹人给他的赏银了”,他老实不客气,将三部经书放入褡裢,提了褡裢,走出店来,只见雷老五的红马还在,那马毛色油亮,高头长腿,倒是一匹好马,元丹骑了这马,一路南下。他有银子在手,再也不用化缘募斋了。又到集镇上,理了头发胡须,再买了件衲衣,

这一日,到了黄石,他在路边的饭店里点了蔬菜,正在等菜上桌之时,只见进来一人,居然相识,就是杀了陈秀才的那个高髻妇人。她进来吃饭,室内就净水一人,她见了净水,也是楞了一楞,但毫不理睬,在西边一空桌上坐了。她点了一荤一素一汤后,端坐于桌,目不斜视,似乎入定了一般。

净水这下正面对她,当下细细打量,见她不足四十,本来长得秀气,却是满脸凶相,仿佛遇到了仇人一般,看样子不是好处的人。

净水正要吃饭之时,忽然门前停了一马,一人从马上飘身下来,净水大吃一惊,见那人飘身下马,脚尖一点,就从门外到了室内,脚不沾尘,几步就到了那高髻妇人面前,这人轻功之高,当真少见。

净水心里猛然想起一人,暗道:“不好,莫非这人就是恶魔谷的**。”

正在猜测之时,只见那人对高髻妇人拱了拱手,在一张桌子坐下,点了一壶酒和几个菜后,直催店家上菜。

净水见他们相识,暗道自己孤陋寡闻,见了高明轻功之人,就怀疑是恶魔谷的“飞天神魔”。想那““飞天神魔””见了这美貌妇人,岂能不见色起意。他暗暗摇头,怪自己孤陋寡闻。

忽然听那人道:“老六,你就不问问?”他喝了一口酒后,斜眼看着那高髻妇人。

那妇人懒懒地道:“五哥,老大让你打探消息,你不去向老大汇报,却跑到这里来,不怕老大责怪。”

那五哥道:“就是老大让我来的,让你回去了,别在江湖生事。你出来几天,杀了几个人?”

那高髻妇人道:“五个;老规矩,一天解决一个负心郎。”

净水听得这言语,筷子都掉落在桌上,他知道这妇人杀人不眨眼,没想到是如此残忍嗜杀。

那五哥回头看了一眼净水,见是个小和尚,心道:“这和尚听到杀人,就吓得筷子落地,应是个初走江湖的雏儿,武功也不咋地。”便不再理他。

那高髻妇人道:“到底老大咋说的,我正事还没办呢!”

那五哥道:“老大真的让你回去了,别再生事。我看你不想回去,还想去杀了那人,是不是?不过要杀那人,你一人不是敌手。”

那高髻妇人道:“她身边不过有几个姘头罢了,这几个人,没听说有哪个好厉害。”

那五哥道:“你错了,这些人都是名门弟子,能出来游历江湖,武功岂能差了。那七人,不错,人人都不及你,但只要两人联手,你就占不到多少便宜。你要想杀她,我可以帮你。”

那高髻妇人道:“两人联手,就可对付我,既然有七人,你来又有何用!”

那五哥微笑不语,一口气把那一小壶酒喝完,店家正好上了菜,他风卷残云,几下就吃了个精光。

那高髻妇人见他吃饭时,还满脸喜色看着自己,知道他在卖关子。净水在旁,慢慢吃饭夹菜,细听两人对话。

那妇人等他吃完,慢慢道:“都说那贱人长得不赖,不逊于那妖姬,就你这德行,自己想动手,一个人不敌,是来找我帮忙的,还在这卖什么关子。”

那五哥把筷子一拍,哈哈笑道:“知我者,妹子也。咱们联手,各遂其愿,如何?我出面去引开那七人,你再去擒了她给我,我只要她一晚上,第二天就还给你,你一剑再杀了她,如何?”

净水听他们商量杀人之事,更是仔细听了。

那妇人道:“好。你既然定了计谋,现在来找我,想必那贱人就在不远的地方了。”

那五哥道了一个“走”字,已经飘身出门,那妇人站起身,摸出铜板,放在桌上,也跟了出去,两人上马,居然是往南而去。净水本来还有点犹豫要不要管江湖闲事,现在见正好顺道,也就立即结了饭钱,跃马追去。

不到一盏茶时间,就见那两人在前,跑得也不甚块,似乎在查勘地形。

净水心道:“他们在路上伏击,我且跟在后面,到时揭穿他们的恶计就是。”当下放慢速度,远远跟在两人后面。

走了一炷香时间,只见两人走进路旁的松林中,净水与那高髻女人朝过相,怕他们发现自己,当下也下马,牵马到路旁的一丛白杨树后躲了。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只听蹄声得得,一群人从南面而来,净水伸出头去,一看,只见前面两骑,都是与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腰悬长剑,英气勃发,后面跟了六骑,其中一人是个少女,前面两人挡住,看不清楚。

忽听一声长笑,刚才那五哥从松林中窜出,一眼就到了前面两骑面前,那两人大吃一惊,右边的少年刚要拔出长剑,就被那五哥青笛一下点中手腕神门穴,长剑已经拔不出来,那五哥右手青笛攻敌,左掌横击,直奔左边的青年,那青年右手也来不及拔出长剑,只得左掌一迎,与来人对了一掌,只感到对方掌力深厚,再也坐不住,从马上倒翻一个筋斗,落下马来,在半空之时,调匀气息,晓是如此,落下地面之时,还是气血翻涌,差点受伤。

那五哥得势不饶人,立刻上前,青笛一挥,使了一招泰山派的“中天大开”,直刺那青年小腹,那青年气血翻涌,避退不及,只得双掌一架,借势跃开,但笛上内劲已经震荡心中真气,这下脚步交错,一跤跌倒。

那五哥笑道:“美女,你这些小白脸不管用,还是跟我走吧。”

只听一人道:“来者可是‘飞天神魔’尔般通?”后面一人跃马上前,长剑前伸,拦住那五哥。

尔般通道:“既然知道你爷爷的名号,还不快逃。”

净水大吃一惊,这人当真是“飞天神魔”尔般通。

只听一声娇叱:“杀了他,沙陀教重重有赏。”话音刚落,后面四人一起纵马跃出,直扑尔般通。

尔般通不退反进,青笛砍出,居然是大刀招数,他连砍四四一十六招,先前那人顿时手忙脚乱,但此人剑术基础扎实,虽然忙乱,居然接了下来。净水一看,知道这人是崂山派弟子。

四人赶到,围住尔般通,尔般通轻功高秒,反客为主,使出快刀快剑,倒也占了两层攻势。这五人明显没有配合,各自为战。净水细看招式,知道这几人分别是崆峒、五虎断门刀、泰山、华山、少林、崂山门下,几人年纪较轻,武功不低,看来是各门派出来游历江湖的弟子。

尔般通向面前两人猛砍两刀,忽然翻身而退,如箭一般射向背后那崂山弟子,手中青笛,如同长枪一般刺出,正是流传天下的杨家“回马枪”。

那人正上前猛攻尔般通后面,不防他快速而来,只见如电而来,自己长剑已在外圈,回救已经不及,此人反应倒是不慢,立刻弃剑,后仰一百八十度,双掌一托,正是崂山派的“红云拥日”,将青笛托过,晓是如此,自己额头也被青笛划破,鲜血溅出。

尔般通顺势越过他,哈哈长笑,直奔自己的白马,然后纵马往旁边山丘上疾奔。

这七人在心上人面前,被尔般通一人戏耍,两人受伤,都是怒火中烧,那崂山弟子也顾不得包扎伤口,反身来追,六人都纵马来追尔般通。

净水见这些人中计,忙骑马上前,高喊:“施主,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那些人正全力追击尔般通,相隔距离也不近,也没注意到净水,更没听清楚,无一人理会净水。

果然松林中出来一人,跃马直奔那少女,正是那高髻妇人。

先前右手腕神门穴被点的青年,纵马上前,拦住那妇人,那妇人双掌齐出,那少年单掌接住,他内力不及,单掌对双掌,立刻伤了,吐了一口血,退在一边,他见势危急,立刻纵声长啸,前面那五人听得,急忙纵马回来。

时机稍纵即逝,那妇人左掌右剑,直扑那少女,那少女见势不妙,立刻催马掉头疾奔。上身一侧,避过了那妇人左掌。

那妇人以逸待劳,已经冲刺起来,胯下马匹速度比那少女快了,眨眼就追上了那少女,那少女忽然拨转码头,往左边西瓜田奔去,她急中生智,依仗骑术,希望兜一个圈子,与其他几人会齐。

那妇人骑术一般,猛然冲过,她舍了坐骑,飞身而来,直扑那少女,她借坐骑飞奔之势,又运用轻功,眼看就要追上那少女,长剑剑尖,离那少女背心不足一尺。

净水离他们还有十多丈距离,相救已经来不及。

只听长剑啸空之声,一柄长剑飞来,射向那妇人,原来刚才被妇人所伤少年,调匀了气息,运起剩余的内力,左手拔出长剑,奋力掷出,正是崆峒的“天外飞仙”绝招。

那妇人不得已,不敢空手接此长剑,只得挥剑磕开来剑,不由得在空中顿了一顿,落下地来,这下那少女纵马飞奔,已经追不上了,那少女与回来的五人会合,那妇人再也奈何不了他。

那少女逃得性命,回转马头,见那妇人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刚才见了她武功,忽然明白。

那少女笑道:“原来是‘勾魂**’水月心,你有本事,找我爹爹报仇啊,欺负我们晚辈算啥本事!”

净水已经来到近前,见那少女回头,不由得一阵晕眩,似乎已不在人间。只见她月貌花容,说不尽眉清目秀,齿白唇红,柳眉积翠,杏眼闪星,体似细柳,声如黄莺。当真好个美貌女子,容貌挟人心魂。净水从小在少林长大,没少听师父说教,美女都是红粉骷髅,现在见了那美女,只道师父错了,红粉岂是骷髅,忽然觉得如此想,乃是对不起佛祖,不由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他一心念经,来恢复平静自己激荡的心情。

那崂山弟子道:“副教主,她到底是何人,下手这般狠辣,今日不除去,只怕日后对副教主不利。”

那少女笑道:“这位可是‘恶魔谷’排名第六的‘勾魂**’水月心,你不怕恶魔谷的人找你麻烦?”

那崂山弟子高声道:“属下愿为副教主粉身碎骨。”

其他几个少年弟子齐声道:“愿为副教主粉身碎骨。”

那少女笑道:“我知道你们忠心于我,今天谁杀了这恶魔谷女人,重重有赏。”

忽听一人道:“谁这么大胆,把我逍遥谷的人杀了?”

只听声音平和,从远处传来,净水正在念经,听得这言语,也停了念经,暗道:“这人内力好强!逍遥谷又是哪里?”他心情激荡,又在念经,没听到前面的对话。

只听一人道:“老大,这是李开国家的妖女,你来的正好。”却是尔般通回来了。

只听蹄声得得,一人从南面大道而来,净水见那人面带黄铜面具,忽然记得饭店中被自己杀死的雷五哥所言,心道:“这是啥逍遥谷的大侠,就是他救了我师叔祖和师父他们!”他心情激荡,还未完全平复,没想起雷老五之言,这人可是“恶魔谷”的老大。

那李之姝等人如何听不出来人武功高强,本来想见见是何方神圣,现在见了来人,立刻叫道:“是恶魔谷的‘混世魔王’来了,快走。”

她一马当先,往净水这边而来,其他七人,也纵马疾奔跟随,在后掩护。

那“混世魔王”哼道:“哪里跑!”催动坐骑来追。

净水听得李之姝之言,才知道来人是“恶魔谷”的老大“混世魔王”。他一时僵住,来人救了师叔祖和师父,当是好人;自己行走江湖之时,知道这“恶魔谷”的人无恶不作,乃是坏人,他脑筋迟钝,李之姝越过他身边之时,还没想好该不该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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