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云羞于启齿,只扭过脑袋提着书袋冲回自己房间去了。杨鲁氏狐疑的看着在门边磨磨蹭蹭的杨秀秀,大喝一声:“你这死妮子做了什么好事还不快说、不要等我打你一顿。”
说了结果还是被扫帚抽了好几下,杨秀秀一边拦着一边哭:“娘、娘,不怪我,真的。都是柳枝、我怎么知道她那么大胆子,当着哥哥的面和李春抱一起。”
杨鲁氏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立即跑上门去把姓柳的一家全部骂遍,无奈俩家只是有意、自己也没给女方插簪,一时还真找不到打上门的理由。
她只能把自己女儿抽一顿,还不解恨,想着正是杨秀才最开始看上柳家的臭丫头,于是飞奔房里把杨秀才又边骂边抽一顿:“砍头的杀才,这般害自己的亲儿子,你得了什么好处硬要和那个小银妇结亲;告诉你我是万万不许那银妇进门的。”
杨秀才委屈无比,抱着头唉唉叫唤着。自己儿子年已十五,有几户叫了媒婆来的比自己家还破落,有一家家境还可以,但姑娘是个麻子,气得杨鲁氏泼了一盆脏水把媒婆赶了出去。说来说去都是自己家底子太薄,那中等以上的人家都看不上自家儿子,也有那抱着胳膊观望,等儿子得了功名再说的。
可家里实在是难熬,何况一旦下场,那钱财要花到现在的十分。柳大姑娘能干漂亮、家里又这般殷实,且没有兄弟只一个幼妹——这样上乘的好亲事睁着眼睛错过才是要天打雷劈哩,他不能因为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婆娘而放过这一注财。
李春站在甜水井街柳家紧闭的大门口发愣,木槿花已经开得稀疏,枝叶却更稠密。柳枝转身关门时哭得红红的小圆脸烙在他心里,火烫火烫的。他很想把自己揍一顿,竟然把小枝惹哭了,自己对她真是太坏了。
柳枝这样啼哭着进门可是少有,李妈第一个奔过来,搓着围裙紧张的问:“大姑娘有人欺负你了?”不由伸长脖子看看她身后、李春呢?往日里跟得那么紧,现在大姑娘在外面受了气、李春怎么不见了?
“呜~~~”柳枝扑进李妈怀里,她真是太委屈了,别人再怎样她都不在意,可就是他这里不愿意受一根头发丝的委屈。
“娘,你说他是不是对我不好?反正我再也不要理他了。”柳枝心里满溢着自己的小委屈,也顾不得自己和李春见面现在是私下的了,李氏轻轻一盘带,话就唧唧呱呱全倒了出来。她心思浅,脾气大,多少年来把李春放在心头前位,只怕仅次于爹娘,可能连柳条都在后面,忽然被他粗暴对待、严重性不亚于天塌了。
李氏听来听去,不过是芝麻般的事情,看大女儿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别人都会以为火烧了房顶呢。却不由自主产生一些恍惚的羡慕,只有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家,又是极端受宠的,才会把这样,这,真是幸福呢。
“好了好了,这么大人了还哭,不怕被小幺儿笑话”李氏哄道,又转身对柳条说“我们小幺儿都不掉金豆豆的是不是?”
柳条早就挪着胖乎乎的小身体到姐姐身边,举着帕子给她擦眼泪:“姐姐别哭啦,小春哥欺负你、他是坏人。我们再也不理他了。”
柳枝顿时有些讪讪。
“早就说过你如今人大了,再和李春走得近不合适,现在明白了就好。”李氏已经无数次懊恼当初不该把女儿做儿子养,女娃就是女娃嘛,像大女儿弄成个男娃的性格简直不像样、也不听管教,这正是一个扳正她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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