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你这是——”柳旺看着鼻青脸肿的他吃了一惊,要不是那一头独特的短发真认不出来。

“柳叔”李春说话感觉像炭火在烙着胸肺。柳旺往他身后看,模糊看见巷子里有东西蠕动,隐约叫喊声传来,他心头一紧,赶忙叫跟在身后的俩个伙计扶住他、送他回船上去。

李春扭头对他喊道:“柳叔,别告诉小枝好不好?”

柳旺没好气的答应着,这鬼样子还告诉女儿,不怕吓着她。何况难得女儿突然开了窍,知道女孩子要文静,最近半个多月都足不出户,他才不愿让女儿又变成一个劲往外跑的呢。

李春昏昏沉沉躺了两天,他生命力很是顽强,吐出一些淤血,喝了几碗乱七八糟草药熬的苦水就起身了。回到码头做工时他发现众人不禁都离自己远一点,原来他的凶名已经传开,那天晚上在巷子里他一对三,当然没赢;但对方也不能说赢了。

黑巷里的场面头破血流不足挂齿,让人不寒而栗的是三个人中一个被活活撕扯下来一边耳朵、另一个则一颗眼睛珠子被抓了出来,晃晃荡荡挂在眼眶边晃悠。

挨揍受伤对李春是家常便饭,他不以为苦。他只恨得咬牙的是他动弹不得时李大把钱都摸走了,本来还以为可以给小枝买下那只镯子的。

果然来得太快去得也快,李春闷闷不乐站在茂福祥铺子外面,等他离开时门边伙计绷紧的身子瘫下来,擦把汗。哎呀妈呀,这人可算走了,瞧那盯着铺子里的那眼光,恶狼似的,都绿了。想去叫官差吧,可他只是站在铺子外面看着,这世上也没不许人站在门外看的道理。

柳旺看着桌上端来一碟麻油拌猪耳朵,忍不住捂住嘴欲呕。“爹,你不舒服吗?”柳枝一边放下一碗豆腐脑一边惊讶。看见豆腐脑柳旺彻底忍不住了、一边慌慌张张离座,一边撩起衣袍“哇”的兜住一兜呕吐物。

大家面面相觑,这下谁也别想吃早饭了。柳枝把妹妹带出去,再唤李妈来扫干净。

柳旺胃袋翻腾。不知道为什么黑巷血腥的一幕让他隐约有种熟悉感,久远的记忆里一张几乎成为肉泥的脸,福狗儿。不能多想了,呕。

难道当年下狠手的真是李春?柳旺一身冰凉。

白七爷的船要排过钞关了,他问李春要不要跟着自己,李春愣了愣,这仿佛是送他一双翅膀,帮助他离开这让人要窒息的地方。他张口一个“好”字几乎脱口而出、却又犹豫了。他想起柳枝来,论理说这世上已经没有人管得到他,可他就觉得自己的事只有柳枝才能做主。

白七爷不可能等他,只能遗憾的告诉他如果他有意,可以去州府的珍宝斋传个话。

李春坐在河边发呆,忽然闻到一缕玫瑰香露的味道,然后他的眼睛被一双女孩子柔软而芬芳的手捂住了。“小枝!”他如猛兽捕食般轻易就把这只娇小的猎物反手揽住,当脑袋里觉得不对时已经死命搂紧了少女柔软的身体。

杨秀秀满面通红,先是羞涩,他果然好有力。可还来不及品味这羞涩她全身心都急速被恐惧笼罩,她咽喉被卡得死死的,口水控制不住、一个劲的往外滴。杨秀秀想摇头、想推开他、想呼叫,可实际上她就像一件软踏踏的衣服被提着动弹不得分毫,喉咙里发着一些微弱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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