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顿了一下,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王夫人。
“白芷姐姐只说太太叫我过来,我还当是太太有什么吩咐,原来只为这么点子小事。那不过是三妹妹和五妹妹小孩儿心性,不小心闹了起来,有什么可说的?便是连翘姐姐说了几句不太好听的话,偏帮三妹妹了几句,也没什么。其他人,诸如绿萝姐姐水香姐姐,都没说什么呀!”
薛知庭早被周姨娘闹的头疼,又见王夫人咄咄逼人,找这个找那个来说明真相,心里正烦着,听薛容这么说,顿时觉得,还是大女儿贴心。
这本就不算事儿,若不是看周姨娘哭的梨花带雨的,薛芙也委委屈屈,他才懒得过来寻王夫人问!
王夫人没想到自己大张旗鼓地想压住周姨娘,眼瞧着胜券在握,只差薛容几句话的事,就能让周姨娘颜面全无。不想薛容却只轻飘飘地说,不过是两个年小的妹妹在闹。
周姨娘都拉来薛知庭了,王夫人自然不想这么罢休,正想说什么,薛知庭却先开口。
“行了,不过是两姐妹一时不合,都少说两句,也就有了。你也别怪周姨娘闹,这原本是主母该料理的事情,你却自顾自地带着几位姑娘出去,只留下五姑娘一个人在家,她原本就受了委屈,自然心里更难过,否则也不会跟我说。”
薛知庭语气虽温和,说出的话却是字字对着王夫人。
明明是薛芙不敬主母在先,薛蕙才动了手,却偏偏说薛芙受的委屈更多。明明是周姨娘觉得不服,告到薛知庭那里,故意来寻王夫人的麻烦,到最后,却成了王夫人的过失。
连薛容都觉得,薛知庭是有些偏心了,又何况是王夫人!
不过,薛容可没心情偏帮王夫人说话,只垂眸不语。
周姨娘一开始听了薛容的话,也觉得这个薛容也未免太敷衍了,她还想着借此机会,好好教训薛蕙一次,不想薛容却只说了连翘的几句不是,其他什么都没说。正也在不满,却听到薛知庭样样偏着自己和薛芙,立刻便得了意。
“老爷说得对,我原本也想敬着太太,心想小孩子受点儿委屈,都是难免的事情,只是瞧着自己的女儿挨了打,一时心疼,就跟老爷说了两句。也是老爷疼我和五姑娘,才来问问,顺便也瞧瞧太太。却没想到,太太竟当了大事,不依不饶,叫了这么多人来。”
周姨娘很知道当着薛知庭的面该怎么做,说着说着,又委屈起来,用手帕抹了抹眼睛。
“许是太太过于纵容下人了,那连翘也忒不像话。五姑娘怎么说也是老爷的亲骨肉,没教养这样的话,岂是她一个丫头能说的?”
薛知庭是知道周姨娘的,这是瞧着不能将薛蕙怎么样,退而求其次,不想放过连翘。
他本是个花心之人,暗地里也没少跟府里的丫头们勾搭,原本对这连翘也有几分心思。谁知连翘却一心服侍王夫人,对他的明示暗示从不放在心上,心里对这个丫头,也是有些怨气的。
如今为了安抚周姨娘,自然不会放过连翘。
“丫头们大了,就难免心大,尤其是这些贴身服侍的丫头,仗着主子宽容,便不知道自己是谁,说些不安分的话做些不安分的事。如今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整治一下内务,你若是没那个精力,就让两位姨娘帮着你。别的不说,连翘目无主子,是坚决不能留的,明儿就打发了出去。”
连翘一听,脸色顿时一变。
她虽服侍王夫人,却不是王夫人带过来的陪嫁,原本是薛知庭刚建府时从外面买来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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