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煜泽挂断电话,从抽屉里掏出香烟点上。右手指肚按揉太阳穴,猛得吐出一口烟,顿时办公室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

景睿打开办公室门时猝不及防被烟熏到。他捂着鼻子快速打开窗,把头伸出窗口深呼吸。

“安煜泽,你是抽烟还是吐云呢?”景睿抱怨道。

景睿是外交部长的三儿子,人称景三少。他的身材中等,面容精致秀气,小时候没少被人错认为女孩。他特意把头发烫成小卷,并染成金黄色,从一位清秀少年变成丰神俊爽的青年才俊。

他和安煜泽两人依靠在国外留学积攒的人脉、家中的资源,联手创办大名鼎鼎的福源洋货行。因他无意官场,洋货行由他出面打理。安煜泽则怀揣一枪热忱进入外交部,想要为大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现实却给了安煜泽响亮的巴掌!

安煜泽在烟灰缸里掐灭香烟:“你怎么来了?”

“听说国会要你承担外交车队被炸毁、引起国内军队调动的责任,你一气之下向国会递交辞呈?”景睿用虔诚的心态抱着办公桌上的水晶雄鹰摆件不撒手。

雄鹰展开双翅欲翱翔天际的神态被雕刻者勾勒的栩栩如生。摆件的底座留下雕刻者的名字—姚禹行,一个大周联邦政府拒绝提及的名字。

安煜泽把目光移到摆件上,忍不住嗤笑。笑他曾经的天真,笑他曾经的自负。外交部的两年历练,让他深刻认识到大周的症结所在。曾经的头角峥嵘被残酷的现实磨平。和爷爷的争执反而成了笑话。不知道爷爷在天之灵,是否会原谅他的轻狂无知。

景睿从他的笑声中听出浓浓的嘲讽味。这个摆件是安煜泽的爷爷,也就是大周第一任国会议长安轶博老先生赠送。安煜泽出国前想解除和宁晓晓的婚约,安老先生不同意,爷孙俩大吵一顿。而当安煜泽在国外收到这个摆件时,安老先生已经过世。

“爷爷在世时对姚师陪加推崇,而我却对姚师生感厌恶。一直觉得如果不是他,大周可以提早建国,可以避免一万精英被屠杀的命运。”安煜泽的语气充满悔恨。

景睿接上他的话:“大周建国20年发生的事情,证明姚师当年的判断是正确的。大周号称的民主立国,根本就是一小撮人的遮羞布。”

‘啪’景睿狠狠地拍打桌面,“所以你就退缩了?忘了振兴大周的誓言?!”

“谁说我退缩了?”一抹笑容浮现在安煜泽嘴角,“从政的道路走不通,我要换一条路走。”

“切,那你吞云吐雾地干嘛呢?”景睿把脚翘在办公桌上,恢复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安煜泽苦笑连连:“我娘和宁晓晓又闹起来了。娘让人把几十车粪水送到宁家村,宁晓晓怒极反笑,索要一年的粪水。”

景睿直翻白眼:“闹了半天原来你在为家事头疼。话说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宁晓晓吗?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这次站宁晓晓?”

“以前因为她是姚师的外甥女,连带讨厌她。现在理解了姚师的一片苦心,对她没了恶意。娘这么针对她很不公平。当年的屠杀是逊帝下的命令,为何要迁怒宁晓晓。”安煜泽无奈的苦笑。

“宁晓晓是姚师的外甥女!”景睿一激动从椅子上摔下,爬起来时捂着屁股疼得龇牙咧嘴。

安煜泽瞪他一眼,打开办公室大门往外张望。好在他辞职的消息传出去,外面不见献殷勤的同事,也没了求见的客人。“你声音小点。这消息如果传出去,宁晓晓会有危险。”

景睿拿起电话机拨通福源洋货行安阳镇分店:“我是景睿,以后宁晓晓在店里买的东西全部免费。不对,全部算到安煜泽的账上。100吨水泥而已,难道安大少付不起?即便她要1万吨,也要从其他分店调货凑齐。以后宁小姐需要的货优先供应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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