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是被一阵刺痛刺醒的。

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刺了他的人中。

眼皮动了动,眼睛眨了两下,慢慢睁开。视线所及皆是一片灰蒙,迷迷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待过了一会,灰蒙渐渐散去,眼前的视物渐渐清晰了起来,好像有两个黑色的东西在晃动。

君悦又闭上眼睛,再挣开。

这回上方的两个黑色东西终于看得清楚了,一个是桂花,另一个老者不知是谁?

“公子,你可终于醒了。”

熟悉的欣喜声音传来。

君悦认得,这是桂花的声音。他想笑一个,可刚动嘴唇,就觉得上下两瓣唇紧紧的黏在一起,挣脱不开。喉咙撕扯得像在冒火、灼烧。

桂花似乎知道了他主子的意思,忙去倒了杯茶。将他扶了起来,一点一点的伺候她喝下。

一杯茶下肚,君悦扯着冒火的喉咙道:“还要。”

桂花又跑去倒了一杯,君悦又消灭了个干净,才决得肚子和喉咙都好受了些。

恢复了些气力,君悦才注意到了一旁静站的老者。

五十岁左右,脸上已有了老年斑,皱纹深深,但依然挡不住他的神采奕奕。

他见君悦的视线终于落在了他身上,先是一揖,行了礼。“老夫仲缪,见过二公子。”

“起来吧!”

君悦的声音嘶哑,根本就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但他很钦佩这样的医者,医者眼中只有病人,没有国界。

他称呼自己“老夫”,而不是“臣”,合情合理,君悦本就不是他的君。

仲缪也不计较,跪在桂花为他准备的垫子上。“二公子还能醒来,想必并无大碍,容老夫为您把脉,好对症下药。”

君悦点头,“有劳仲大人。”

仲缪伸手拿过君悦的手腕,两指搭在了上面,闭目切脉。

没过一会,他惊得松了手指,眼睛讶异得瞪圆,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这,这,二公子,你。”

结结巴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桂花急道:“这什么这啊,我家公子到底怎么样了?”

仲缪慌忙站起身来,又是一揖。“公子恕罪,老夫观公子这脉象,分明是,是,是女人的脉象啊!”

殿内有一会的寂静,静得轻轻抖动的帷幔都能听到。

桂花瞧了主子一眼,气得跳了起来。

“好你个仲缪,我原以为你也是一个有原则的医者,没想到你跟别人也一样。不,你比任何人都阴毒,你竟然说我家公子是女人,以此来羞辱我家公子。你安的什么心啊?”

仲缪没来由的被骂了一通,也是委屈。“老夫没说错啊!公子的脉象,就是女子的脉象。”

而且从脉象上来看,她刚好是来了葵水。

“你太过分了。是不是那个五皇子教你这么说的?”桂花怒道。

君悦头突突的猛跳,不想他们再继续吵下去,揉了揉自己的喉咙,哑声道:

“仲大人,您医术高明,今日能得仲大人施以援手,君悦在此谢过了。

只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拿这脉象来说,男人的脉和女人的脉也没有一个明显的分界。有的女人,天生脉象就像男人,有的男人,天生脉象就像女人。

过去的十几年里,我一直是病着的,身子骨恐怕比平常的男人弱了些,看起来像女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仲缪听着听着,觉得君悦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就好比这男生女相一样,你也不能否认他男人的事实。

况且他刚才留意了一下君悦的喉咙,那里突起的地方,确实是男人的象征。

再者,姜离也不敢送个冒牌的二公子过来吧!

倒是这位二公子自小痴傻,体弱多病,也许是他搞错了也说不定。

“老夫冒犯了二公子,还望二公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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