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峰脖子上爆裂的血管,飞溅在四周的血迹,满身满地杂乱不堪的血污,裸露在外直挺挺的男人的大腿……陈柏宇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恼怒地一掌扇向张梓峰,掌风鼓胀起张梓峰的衣袍再缓缓飘落,好歹将张梓峰身体全都遮盖住了。
他恶狠狠地在心中直骂娘,该死的张梓峰!什么时候偷藏了'蓝魅'、春药和雷暴子?那春药看上去极其霸道,连死了那话儿都还没有瘪下去!他若是胆敢对飞云门女弟子非礼……
陈柏宇眯缝着眼睛从眼角看向庞炳坤,看向童悦、罗润清和高天,恍惚地思量着:四个先天高手一起出动,万一飞云门的弟子有个三长两短,飞云门向来护短……
这一刻,陈柏宇酒醉迟钝的头脑中,居然还没想到飞云门新秀赛的禁令,没能想到张梓峰死了,会不会拖累玄青门参加新秀赛,会不会拖累他自废武功,不得不说酒醉害人,他就是个奇葩。
不过,出于对危险的敏感直觉,陈柏宇头痛得像要炸裂的脑仁中依然准确地反应出:他被人暗算了!只可惜,他混沌的脑袋中想不清楚他被谁暗算?又是如何被人暗算了?
庞炳坤比其他三人都看得仔细,在如何杀人方面他是个行家,一眼就看出张梓峰死于脖子上的血管爆裂,细针上的毒药还没能发作,这个该死的淫贼就流血而死了,这种死法太过便宜他!
高天还是太仁慈,给了小淫贼一个痛快,若是这等小淫贼落在他的手上,必让他好生尝尝戒律堂刑房的滋味,也好叫江湖同道知晓他戒律堂的厉害,日后再不敢来飞云门撒野。
罗润清面前玉盘中再次凝结出一颗淡黄色的药丸,他小心地用竹筷将药丸夹起,放进了同一个瓷瓶中,收进了胸前的暗袋中,他不慌不忙地将所有物品放回原处,将药箱恢复成原先的样子,重新关好暗扣。
罗润清收好了所有物品,重新站起身来,童悦停止了维护符字帐篷,不停流转消散的符字,得不到新的符字补充,迅速瓦解崩溃,字符消散激荡起微风,卷起罗润清和罗英英的衣裳,让两人衣袂飘飞飘然若仙。
童悦收手,转头看向庞炳坤,“庞堂主来的正好,带他们过来先看过妙仪和安馨,我也好早些带她们回去疗伤。”
陈柏宇清瘦的面孔灰白得难看起来,脸上的法令线深刻得好似装满了苦水,他罕有地低下了下巴,飞云门这是要找他算账了!受伤的是高天的掌上明珠和安馨……安馨?申国安国公府的安馨?他伸手狠狠地揉了揉脸,莫非这事还有其他隐情?
庞炳坤带着三人一同上前,停在了罗润清等人身旁。
罗润清当着他们的面,将刚刚炼好的丹药,先喂给高妙仪和安馨服用,再张开双掌助她们将药丸化开,待两人脸上的潮红略微退去,又从荷包中掏出两排银针,双手并用,隔着两人的衣裳,同时给高妙仪和安馨施起针来。
陈柏宇从眼角仔细地打量着安馨,安馨既然在此,眼前这一出,难保不是安国公府和飞云门一起设下的圈套,卫国魏国公府与申国安国公府可是死敌!他好似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倨傲地抬起下巴,眯缝着眼睛斜斜看向飞云门众人,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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