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的唢呐声由远至近,一直吹到了楚雨蕴的耳膜,这是谁的恶作剧?她条件反射般皱起额头,双手捂住了耳朵。
卧室门被踢开,纷沓的脚步声闯进来,几双大手把她从温暖的被窝里拽起来。
“你们是谁?在做什么?”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入室,强抢民女?她惊慌的大呼救命。
“新娘子不要惊慌,我们是新郎派来接你的。”
“新郎?你们是不是接错人了?”
“我们接的新娘子是楚雨蕴。”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要结婚了?”
“一会见了新郎你就什么都明白了,良辰吉时马上到了,快给新娘梳理打扮。”
楚雨蕴迷迷糊糊被强行套上了大红嫁衣,梳上了鸡窝头,戴上了大红花,抹上了胭脂水粉,盖上了大红盖头,被打造成了红高粱里的小媳妇。
如果是在拍戏,楚雨蕴一万个乐意,如果是真实,那真是呜呼哀哉!堂堂楚家千金,就这样糊里糊涂在睡醒后被打发出嫁了吗?老妈呢?老弟呢?姨妈呢?怎么不见娘家人呢?难道她是被土匪抢去做压寨夫人吗?此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她喊到嗓子嘶哑,也无人理会。
她被那些粗鲁的人拉出了房间,并且野蛮的将她的四肢变形金刚般收起来,塞到了一顶轿子里。
可恶的轿夫就像在玩杂技,忽而让她升到了地面,又跌落到了地面,折腾的她把昨晚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救命啊,救命啊……”她尖声大叫。
四个轿夫依然是又唱又跳,忽而摇滚,忽而民风,全然不顾她的死活。
可怜的楚雨蕴在一路超强颠簸当中,翻云覆雨,折磨的极度晕厥,最终才到了落脚点。
“新娘子来了,拜天地开始!”
她的身体被推到了一个地方,她垂下眼帘,从红盖头下端看到了一双男皮鞋,黑鳄鱼皮,正一步步向着她走来。她的心紧张的乱跳,这就是她的新郎吗?
她的腿弯被人踢了一脚,“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个头磕的太过真格,她的脑袋上瞬间起了一个大包。
天地,高堂,都拜过了一遍,轮到夫妻对拜了,新郎那黑亮的皮鞋毫不留情的踩到了她的小脚之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拜天地礼成,送往洞房!”
这哪里是“送”啊,这群野蛮人争先恐后的过来抢拉新娘,楚雨蕴的身体几乎被“五马分尸”。拉来拉去,她的身体被横倒在地上,又遭了踩压,最后被拖麻袋般的拖走。
这可是正统的洞房,处处贴满了大红喜字,两支红烛燃烧,还有老式的酒壶酒杯。
楚雨蕴不安的坐在床沿,手不小碰到一个坚硬之物,是一颗莲子,她赶紧把这个可以当做子弹的东西收藏在手心里,以防不备之需。
那双黑皮鞋一步步走近,一双手挑开了红盖头,天呢,眼前的新郎竟然是她日思夜恨的江忻辰!想不到世事变迁后,他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忻辰?怎么是你?”
“难道你不希望新郎是我吗?”
“可是,当年你为什么不辞而别?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如果没有当年我的离开,就没有我们今天的婚礼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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