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程老大有点意思,看上去不太能容人,今日之事,看起来是给耿弇下马威,其实不过是想给冯异难堪罢了。

“无妨,冯兄不用放在心上,今日原也是我先招惹那孩子的。”李小四莞尔:“那孩子挺可爱的,难怪被人逼婚。”

耿弇微笑:“技艺不练也就生疏了,若冯兄不弃,耿某倒真想和冯兄请教一二。”

冯异也不推辞:“三绝公子以医,棋,剑闻名,可惜冯某粗鄙,对医,棋二道不曾学习,唯剑术还有些心得,愿陪耿兄练练。”

“好,爽快!”李小四拍着冯异的肩头,故意压低嗓音,对冯异耳语道:“其实我五弟医术尚可,棋艺也还凑合,剑术却很一般,三绝的名号有些唬人。冯公子若是不吝赐教,倒不如与他切磋切磋兵法,阵图,这些才是他的最爱。”

耿弇被揭了老底,有些羞赧:“冯兄见笑了。”

抬抬手,耿弇又道:“想来劫亲的安排和山下的布置均是冯兄的手笔吧,冯兄大才,耿弇不敢班门弄虎,但请冯兄指教便是。”

……冯异木然片刻,道:“耿兄父亲官居太守,没想到耿兄却志在军伍?”

耿弇也不遮掩,直抒胸臆,淡笑道:“如今天下,盗匪四起,诸侯割据,长州有瓜田仪,海曲有吕母,CD有公孙述,烽火不断,民不聊生。耿弇无力挽狂澜之力,却抱救济天下之心。若能用己之所学,护一隅安宁,也不枉生于天地一男儿。”

冯异肃穆躬身:“耿兄高义,实在令人敬佩。”

耿弇又道:“耿某京中有一知交,愿为举荐,参加今年的武比,冯兄大才何不同往。”

“耿兄抬爱,冯某……”冯异言辞闪烁,似有难言之隐:“两位稍事休息,接风宴上,我们再痛饮相叙。”

耿弇不是追根究底之人,见冯异面有难色,再不多言,拱手送冯异出了小楼。

“我先回房洗漱,你也别有什么遗憾,人各有志。”李小四安慰的拍拍耿弇肩膀。

“是耿弇强人所难了。”冯异困顿于这小小的野渡凹,耿弇真心替他惋惜,却也知道强求不来。

夜幕四合,皓月当空,野渡凹的接风宴有着土匪窝的豪爽。李小四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春红受惊不小,拉着李小四早早的回了房间。在酒精的作用下,一会就睡着了。

李小四对月难眠,抱了一坛从宴席上顺来的酒,翻身上了屋顶。

“喂,坏女人,你没事爬那么高做什么?”罗经乘脚步踉跄,大着舌头问道。

“烦人,你来这儿做什么?”

罗经乘仰着头说话累着了,干脆席地而坐:“你没长眼睛啊,清风,翠竹,圆月,这儿是整个野渡凹最适合赏月的地方,我自然是来赏月的。”

李小四也不说话,全当那讨厌鬼不在。猛灌了一口酒,抬头望月,心中思念如同月光一般倾泻了一地。

不知罗经乘从哪里搬来一个梯子,脚步虚浮的攀了上来。李小四白了他一眼,他却“嘿嘿”傻笑,眉眼弯弯,那眼神澄净,似曾相识。

一个不稳,罗经乘“啊”的一声惊呼,失足跌落。

哪怕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相似,也足以让李小四心软。慌忙使木梯翻转,将罗经乘险险接住。

罗经乘惊魂未定,拍着胸口暗呼“好险”,不料李小四突然出手,拎起他的衣袍,一用力,将他拽上了屋顶。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粗鲁。”上来的目的达到了,可过程却有些狼狈,罗经乘气呼呼的大嚷大叫。

“闭嘴,或者扔你下去。”

罗经乘从小学习商道,最懂审时度势,立马乖乖闭嘴。

……

“那个,听说你们要去京城,不如带上我呗,我可以付你们银子。冯二哥说你们是英雄,是好人,还说你们武功高强……”

“闭嘴!”

……哦……

“那个,我要去京城找傅家理论,他们凭什么仗势欺人,把一个母老虎塞给我……其实我想,我可以花点钱,给自己赎身,了断这场婚约……傅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出了一个皇太后,一个皇后嘛,我就不信,用钱砸不晕他们,换不回我的自由。”

“咦,人呢?”罗经乘啰嗦完,这才发觉听众早已不见。

“耿敏娴,你怎么可以抛弃我,这么高,你让我怎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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