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叔颐甩了一个眼刀子过去。“傻瓜表哥,我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想要把它们留在家里。二婶拿到那礼物大概就是拿去卖钱,但是三婶绝对会喷个不停,那样我绝对没办法跟她说话了。”
“好吧,是我的错。”陆欆翊想了想,那确实是一场灾难。
“表哥,我倒是很想说不是你的错啦。但是我真的喜欢不了那味道。”庄叔颐嚼了嚼嘴里的糖,然后舔了舔被黏住的牙齿。“不过,你一起送来的诗集很棒。”
陆欆翊笑着念了其中一首,然后问她。“你觉得这一首怎么样?”
“很棒。但是我更喜欢阿尔弗莱·德·缪塞的《雏菊》。”庄叔颐背了法文的一遍,又觉得滋味不够,又背了国文的。
“我爱你,什么也不说,只是对着你微笑;我爱你,只有我知道,没必要了解你对我的看法,我珍惜我的秘密,也珍惜那淡淡的,不曾化作痛苦的忧伤。我发誓,我坠入爱河,尽管不怀希望。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不幸福。只要看到你就足够了,我就感到满足。”
“你的法文太烂了。这念得也太磕磕巴巴了。”陆欆翊先是毫不犹豫地嘲笑了她一顿,然后又笑着赞同了她的看法。“不过,这确实是一首好诗。”
只是细细的品味一遍。陆欆翊便神色大变地质问道。“榴榴,你这是喜欢上谁了?”
庄叔颐坦然地对着他,却全然没有任何犹豫地撒谎。“没有啊。只是觉得这诗句很美啊。温庭筠不是也写了很多少妇怀春的诗句,他也没因此变成女人啊。”
陆欆翊愣了半天,才堪堪说出话来。“好吧。只希望你没有。”
“到了。阿年那个笨蛋,非要住在外面,我都说了叫他住在家里,每天早上要多花一刻钟到我那里去,岂不是麻烦。”庄叔颐叹了口气。
陆欆翊心中的怪异感却不曾减少过半分。榴榴对那孩子在意得有些过头了,叫他心生不安。只是榴榴的态度太过坦荡,反倒叫他又有所犹豫。
“到了,就是这里。”庄叔颐轻车熟路地拐进了一个篱笆墙围着的欧式两层小别墅。一个少年听差,正在拿着几份报纸往里走,见了庄叔颐,立时惊喜地笑道。
“原是小姐来了。我这就去告诉先生。”
“等等,你先告诉我,他的伤怎么样了?”庄叔颐紧张地问。
“先生的伤没什么大碍。您不用担心了。只是早上有客人来了,所以先生才拖得晚了些。”这时听差忽地发现了站在庄叔颐后面的男人,竟是他不曾认识的,有些奇怪地瞧了瞧他。
“这是我表哥,从北京来的。叫陆先生就行了。”庄叔颐替他介绍了之后,立即向里面走。这听差是阿年雇来的,必然是要向着对方说话了,那伤势还很是不明了呢。
“榴榴,榴榴,慢点啊。”陆欆翊在后面看着她跳得起劲,紧张地追了上去。这丫头,真是不摔个结实不会知道疼。
就是这时,庄叔颐正跳中了一小块碎石子。“啊!”眼见着便要摔了个大马趴,门里迅速蹿出个人影一把捞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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