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七再一次看到红棉的时候,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浑身的毛顿时都炸了起来。对这个世界上仅存的掌握自己秘密的人,这个决定自己前途生死的人,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你好,小七。”越想躲越躲不掉,红棉决定主动上前打招呼。
小七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他行了个礼,就想走。
但红棉气不打一处处,上前就拦住了他,看到周围无人,小声说道:“你真得要一直错下去?”
“我不知道施主您在说什么?”
“别装了,你知道的。”
“大喇嘛的确不是我杀的,这我都跟他们说了,但声名已出,很难说清,他们也想通过我拉拢人心。”
“你知道,我说的并不是这个事情。”红棉眼里放光,盯着小七。
小七沉默一会儿,猛地抬起头,直视红棉,“我知道又怎样?你告诉他们呀!我不会承认的。而且,即使你说了没人会相信,即使有人相信,起义军的头头们也会埋怨你,这件事对他们要有害无利。你们女人就是这样,总是看不清情况,总是活在自己的心思里头。我小七窝囊了那么多年,这次终于有机会做大事,这次我要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请你放过我,看在过去的情谊上,别再添乱了,行吗?”
红棉觉得眼前人的嘴脸丑陋极了,真不敢相信几天时间里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说还是不说,力争还是妥协,是成全大局还是坚持真相,这件事让她当晚辗转反侧不得安生。
第二天,正是七月二十三,发生了一件让红棉更加不安的事情。
一大早,几个蒙古奴隶被绑上了断头台。
这些奴隶里头有一个人红棉很熟悉,正是她寻找多日的塔娜,只见她蓬头垢面,被人像拎牲口一样摆弄。
看到曾经的好友被无辜地推上断头台,红棉感觉心乱如麻。
她一个人直接去找胡老四,她觉得这些人里头这个大胡子是最讲情义讲道理的一个。
“胡四叔,我想跟您求个请。”她怯生生地说,“关于那个蒙古奴隶。”
“哦?说来听听。你这可是不招人待见的举动!”大胡子说话倒是直接。
“她叫塔娜,我们从小就是好朋友,她很善良不是坏人。不能因为她是外族人,就同那些达官贵人相提别论。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可不可以,放了她。”
“丫头,你要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时刻在杀人或者被杀,被杀的人不一定都是坏人,有时候,杀人还有很多的原因,比如为了鼓舞士气,为了宣泄情绪,或者仅仅是为了好看,这些都有可能。你明白我的话吗?”
红棉摇了摇头不说话。
胡老四叹了口气,“你应该听话离开这里,为什么又要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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