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必须得去。”红棉一脸无奈。
“哎!那便躲不开、挣不断了,此为命数。四个字,步步凶险。”
红棉作恐惧状,“那妹妹是让我别去?”
金儿却摇了摇头,“这我说不好。如若不去,也可能会有更大的劫数。左右是个坎儿。”
“就没办法化解了?”红棉皱眉半信半疑,心想这金儿简直是个妖精。
金儿又摇了摇头,“这占卜之术只是一种预测,境由心生,境由心转,究竟会怎样,这得看人心和造化。”
红棉瞧着金儿一脸正儿八经的表情,噗嗤大笑起来,“无妨,那就随缘吧。不过妹妹你事前是否算出自己这几日的窘境呢?”
金儿尴尬地耸了耸肩,“这世间,最看不清楚的就是自己,我也不例外。”
红棉心想,这金儿倒是很奇怪的人物,一会娇憨恣肆没个正经,一会又像老僧入道正经得不得了。
此后的两日,金儿骑着毛驴,驴不停蹄地往汴梁赶。红棉和老妈子走在两旁,俨然是小夫妻回娘家的样子。
金儿还真把红棉当相公使了,渴了要水喝,饿了要饭吃,累了要揉肩捶背,对自己霸占着毛驴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也是,哪有相公骑驴媳妇走路的道理。红棉虽然心生委屈,但想着这也是自己招惹的,好歹只有两天路程,忍忍也罢。
三天时间过去了,七月二十八日晌午,三人终于来到了汴梁外城脚下。
虽然这汴梁城周围多有刀兵,但仍旧繁华不减,红棉自小只去过广平府和磁州这种城市,如今站在汴梁城脚下,心中倒是喜悦得很。她望着汴梁高高的城门,此门名曰南熏,心想这可比邯城城门气派多了。
金儿此时的神色却同红棉正好相反,她叹息着说:“这汴梁城没落了,隔三差五地被淹,过去可是有十几个门,个个都雄伟得很,去年汴梁城守将泰木花为了抵抗红巾军,这些门大多都被封死了,现在只剩下五个门,里头也就这大南门还能看。”
还好,进了汴梁城金儿问红棉要不要跟自己一起走,红棉推说自己还有事便匆匆和金儿告辞了。
和金儿在一起走,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位姑娘活得精致、自我,见过世面,言谈中总有股劲儿,总爱对人和事评头论足。
而红棉满腹心事却无处诉说,越走越像个闷葫芦,心里头的委屈和自卑情绪越发强烈起来,尤其是到了这汴梁城,这种感觉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她觉得哪怕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也是好的。
汴梁的街道很宽,很热闹,穿绫罗绸缎的人很多,红棉穿着一身一看就是乡下来的粗布衣服,靴子底子上有一圈干透了的黄泥印儿,风尘仆仆,牵着那头累坏了的青驴,走在汴梁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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