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棉注意到,在角落里独自喝酒的黑脸大汉怒冲冲地盯着这些人,表情很是古怪。

那个银枪头走过去的时候,狠拍了红棉的脑袋,打得她一个趔趄。红棉揉着自己的脑袋,心里一阵暗骂,真是天杀的。

银枪头醉得最厉害,那驼子喊客栈掌柜宋老板给他腾一间房过夜,然后其他几个人都相继离开了。

叫苏横的刀客是最后离开的,当时叫祝子明的黑脸大汉还发了酒疯,把酒坛子往苏横身上砸,差点砸到苏横的脑袋上。苏横却心情很好,只是啐了对方一口便走了。

宋老板脸色很不好看,一个小二哥跟红棉偷偷说,原来这银枪头仗势欺人,在回头客栈从来是白吃白喝白住,没掏过银子。

掌柜的也是够能忍,惹不起人家呀。不过红棉觉得,能把店开在这里的人,定然也不是普通人。

第二天(八月初二)晚上,还是那间豪华厢房,银枪头和那个叫苏横的八字胡又凑到了一起大吃大喝,而且还喊了两个窑姐儿作陪,听起来真是热闹旖旎得很。

红棉有了前一晚的教训,而且整个晚上肚子疼,天明之前要给马喂草料,所以躲在房里早早就睡了。一开始被屋外的嘈杂声弄得睡不着,后来索性蒙上脑袋,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生为女人,每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服,红棉最近就赶上了,白天上厕所总是偷偷摸摸的,晚上悄悄跑了好几次女厕所,真是让人难为情。天没亮红棉就起来喂马,等干完活天还是没完全亮。她就坐在马厩旁的的一排横木上发呆。

小二哥这时也起来了,急急忙忙往厕所跑,打招呼还迷迷糊糊的。不过,没一会儿,小二哥就像兔子一样提着裤子从厕所跑了出来,往红棉这边跑来,压着嗓子往这边喊,“小窦,出事了,小窦。”

红棉心里顿时紧张起来,“秦哥,咋了?出什么事了?”

小二哥跑到红棉面前,手指头哆哆嗦嗦地指着茅厕地方向,“里头死人了。”

......

死在茅厕里的人是银枪头。

这个消息没一会儿便传开了,很快,回头客栈四围满是看热闹的人,还有一看就是不怀好意来生事的丐家弟子,个个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红棉心里想,这些人惺惺作态,都装得好假。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班公家的人,领头的三十多岁年纪,人高马大,长得比一般的高人还要高一点,大家都叫他“宋捕头”。

这宋捕头让众捕快把无关人等都撵出了回头客栈,客栈里住的人也不得走出客栈一步。红棉在一旁盯着这捕头的阵势,想起过去跟哥哥一起办案子时的情形。

“喂,老板呢?谁是老板?”一个捕快嚷道。

“小人正是,小人姓宋,正是这客栈的掌柜。”宋老板忙跑过来。

“哦,本家啊。说说吧,怎么回事?”宋捕头说道。

“死的人是这块儿有名的地头蛇,外号叫银枪头,原名不知。是...是丐帮的人。”说着瞥了一眼外头的一干叫花子,头上直冒冷汗,“也是...也是我们这里的常客。昨晚在这里吃酒,吃醉了便住在了楼上,谁成想这一大早小二上厕所,发现这位爷竟然死在了茅厕之中。”

“仵作看了吗?”宋捕头回头对手下问道。

“看了,之后才把尸体搬出来的。里头味道不好。”

“尸体呢?”

“现在停放在大堂。”

宋捕头同情地看着自己的本家,“你这客栈以后可不好开了呀,晦气。”说罢跟手下进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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