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夷剑客的工夫不是吹的,但几个徒弟却很是吃力,不一会儿就处于下风了。可叹几个年轻孩子,第一次干正经营生,就遇此凶险,莫名奇妙白白丢了性命。

宋开功夫不弱,但一人难敌众拳,何况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很快便瘫倒在地。

外边传来叮呤咣啷的声音。卿风赶忙起来趴在窗缝里向外看,只见好多人正打作一团,三师兄已经倒下了,地上满是鲜血。大风紧张地要命,他想出去,可又没有胆量,本能让他想快些躲起来。

首先他想躲进箱子里面,但想到箱子里的怪东西就浑身不舒服,而且箱子里也的确没有地方可容身。

藏又藏不了,跑又不能跑,怎么办,最后他有些绝望了,索性将棉被把自己裹了起来就那样蜷缩在车子的最里头,想隔绝外面的一切声响,但他不光能听到外面的声音,还能听到自己愈加剧烈的心跳声。

他听师兄说,在沙漠中有种鸵鸟,一害怕就把自己的脑袋埋进沙子里,此时,他觉得自己就是那只愚蠢懦弱的鸵鸟。

后来有人上车搬箱子,卿风紧张地要命,他将棉被把自己裹了起来蜷缩在车子的最里头,想隔绝外面的一切声响,但他不光能听到外面的声音,还能听到自己愈加剧烈的心跳声。

没有人发现他,他被所有的人遗忘了。死去的人像被宰杀的牲畜一样,一个个被扔回马车里,摔在卿风的身上,很重,很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血腥味儿弥漫在周围,他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跳得很厉害,突然嗡的一声,晕死了过去。

等卿风再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仍旧是血腥味,仍旧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发了很久的呆才意识到这些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是什么。

很冷,身上的人已经没有一点温热的感觉了。

多年以来,那种绝望的感觉一直困扰和折磨着他,从一个黄毛小子走来,未曾减轻过一丝一毫。

他听不见任何声响,看不到任何东西,过了好一会儿,开始有些憋闷的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个熟悉的环境里。

那么多次和师父师兄在地下钻来钻去挖坟掘墓,他很熟悉那股泥土味道。此时,同样在地下,同样大家都在一起,老天爷真会开玩笑。你挖别人的坟,别人又来埋你,是非因果谁能说得清。

卿风用尽力气,用双手一直挖着,挖着,直到双手指尖冒血依旧没有停止,就这样一直挖到了后半夜,也幸亏他们是连人和车一起被埋的,如果是实打实的泥土,就没那么容易了。

圆月当空,月光撒了一地。他发觉自己竟仍在白天来的宅院之中,那些人可真够省事儿的。他特别害怕,填好了土,冲着那里狠狠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匆匆离开了。

正是一天里最冷的时候,东方天空还未泛白,圆月挂在西天,月光下少年的身影单薄可怜。

“刘文昭,我一直都在找你,虽然希望越来越渺茫,但只有你是我同那些人唯一的联系。为什么要杀我们,那车上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另一个箱子里究竟有什么秘密?我经常想,如果谁能够帮我解开这些谜团,让我死都可以。”大风坐在陆昭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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