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夜深了,您该安置了。”

嬷嬷假意下逐客令。

柳氏按捺不住,赶紧深深磕了一个响头,“福晋息怒,妾身罪该万死,打扰福晋安置,只是入府以来,一无所出,愧对福晋厚恩,故来请罪,希望戴罪立功,还望福晋成全。”

重点是戴罪立功。

“噢?你要怎么个立功法儿。”

福晋自己揉了揉脖子,眉眼慈悲,仿佛一尊菩萨。

可唯有柳氏看得分明,那是地狱罗刹。

“爷如今谁也不见,长此以往下去,后院哪里还有所出,妾身只愿解了福晋的忧患,承蒙福晋恩德。”

“”

福晋半个字不吐,似是答应,又似是不答应。

嬷嬷忽地起身扶起她,“快快起来,夜里凉,女人家最是受不得寒气。”

柳氏心明如镜,自然知道,这是代替福晋答了。

惊鸿躺在十四身侧,抚着肚子,眼圈通红望着帐顶。

一旁男人睡得死沉,她方才做了个梦,梦见婉若哭哭啼啼在家里发疯,母亲哭成泪人,父亲躲在书房不住抽烟。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惊鸿”

十四翻了个身,照例搂住她,惊鸿头贴在男人怀间,眉眼低垂:“我在,我在的”

生而为人,她竟给最亲的人带来了痛苦,可躺在身旁的男子,她要让他幸福。

后半夜时,屋顶猫儿叫唤了几声,她肚子里胎动起来。

“嘶”

女人痛苦难耐。

身边的男人睡得沉,可倒抽气的声音还是惊醒了他。

他猛地坐起身,宣人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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