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姓檀的人并不多,出名的更是只有两个。一个是围棋国手檀啸,另一个是檀川的父亲——檀秋生。这个檀秋生是一位传奇的高官,传奇到连檀川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当上这么大的官。从檀川六岁起,这个所谓的父亲就再也没有在檀川的生活里出现过,说他是抛妻弃子一点不为过。要不是后来碰到了仰度先生,兴许檀川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仰度先生送檀川上学,供他吃穿,教他功夫,这一带就是整整十二年。按理说,两师徒情同父子,关系应该不一般。可是令檀川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待他如亲儿子一样的师父有一天竟然会在自己水里下毒,连理由都不得而知。自那以后,仰度先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给檀川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只是我的棋子。”

檀川琢磨了很久也没想通师父当年到底想干什么。那水中的毒最终并没有夺去自己的性命,而是在自己体内种下了一种怪病。自从患病那天以后,檀川的饭量大增,几乎每天都要暴饮暴食,心情很难平静下来,脾气也变得十分古怪,经常会无缘无故发怒。血压更是直逼两百,无论吃多少降压药都不见好转。

这三年来,檀川为了找到仰度先生,几乎把整个中国都跑遍了。三年前,他寻找仰度先生只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他想知道为什么师父要这么做?现在,他若是真找到了那个老家伙,一定会亲手将他给凌迟了!

“檀君,你在日本有家吗?”神风修羽大小姐这么一问,将沉浸在自己思维中的檀川给拉了回来。

檀川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神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没有。”檀川回答。其实他在日本有自己的出租房,不过那并不能称之为家。

“伊藤先生今天的表现可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板寸男拍了拍檀川的肩膀,十分友好地说道。

“几个脑筋急转弯而已,算不得什么。”檀川揉了揉太阳穴,深呼吸了几口气,说道,“对了,那个黄头发的同学怎么样了,他被我揍得严不严重?在医院要躺几天?需不需要我赔点医药费?还有,你们都被钉子扎过,最好处理一下,以免破伤风啊。”

“没事,宫本只是暂时性休克,在医院住个两三天就好了。至于破伤风嘛,当然不会。我家就是开药店的,他们服用了我的药之后,无需进行放射就可以预防破伤风。哦,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是神奈川大学数学系大四的学生,我叫北地烈,请多指教。”板寸男说。

“濑越明一,神奈川大学数学系一年级生。”长发青年不冷不淡地说道。虽然他并不喜欢檀川,但是见到北地学长都正式介绍了自己,也不好太过无礼。

看到这些人主动介绍起了自己,檀川也很意外。明明那个黄头发小子都被自己给揍休克了,为什么这些人没有一点想报仇的意思?如果是板寸男也就算了,那个长发娘炮可不像是心胸这么开阔的人啊。看样子,他对板寸男的敬意已经超过了对普通学长的尊敬程度。

“檀君,赖越,北地老师。你们不如今天都去我家吃饭吧。”神风修羽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三个男人。

北地老师?不应该称呼为学长吗?檀川有点凌乱。转念一想,他才明白过来。像神奈川大学这种私立的大学,学长作为辅导员去给学弟学妹上课是常有的事。很明显,这个叫做北地烈的板寸男应该就是他们的辅导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称呼为老师也没问题,称呼为学长也没什么不妥。

“那得麻烦你们多煮一斤米了。”板寸男笑呵呵地说道,很爽快地答应了神风修羽的邀请。

“不,两斤吧。”檀川笑道,也没有拒绝大小姐的盛情。这倒不是因为檀川真的想去蹭饭,更多的是想和这位中文不错的日本大小姐交流交流。双一用中文说出了自己身上太多的秘密,如果这个大小姐真的可以全部听懂这些中文的话,那檀川可就真的有把柄在她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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