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秋叶去了三少爷的院子,临走前林清姝暗自塞了张一百两的银票给她,她没要,说是用不上。
用得上也不敢用!一个终身贱籍的丫鬟,有那么多银子,绝对是祸。
一百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一个粗使丫鬟十年都未必能挣那么多,有些人可以为这些钱杀人。
林清姝叹了口气,收回银票,嘱咐她凡事多想办法,不能被人捏扁搓圆,因为那会死人的。
秋叶含泪点头。她自己也知道要活下去就得努力,什么都不争最后就是死路。
秋叶走后,书房暂时没有丫鬟,只有林清姝每天在打理。
大约过了五六天,刘管家领了个长相水灵的丫鬟来,说是新买的,识字,抵秋叶的位置,让林清姝带一带。
林清姝与她闲聊,知道了她的身世。
她叫银月儿,今年十三岁,原本是楼子里面的清倌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二公子听说世子院里缺个书房伺候的丫鬟,特意买回来。
银月儿很聪明机灵,两天就把书房的事情弄清楚了,样样做得井井有条,甚至比秋叶做得还好。
她和秋叶不同,秋叶刻板沉默,而她灵活机变,话多讨巧,很快就把整个院子的人熟络了。
林清姝在这院子里身份相当特殊,大家都说她是未来的世子妾,银月儿很快就听说了,更是一个劲地用些甜言蜜语讨好她,把她哄得开开心心的。
林清姝不会被银月儿的甜言蜜语迷惑,但心中也不禁感慨,这楼子里面出来的,果然都是做业务的好材料。
会讨好人,擅于收拢人心。
三少爷怎么不看上她?若是银月儿进了三少爷的院子,这才热闹呢,那商户女能跳出天才怪了。
为此,林清姝带着银月儿经常路过三少爷院子,可惜那家伙一次都不出来。
三少爷眼瞎了!林清姝心中憋气。
这一天,林清姝和银月儿再度路过三少爷的院子,银月儿问:“姑娘为什么每次路过这院子就往里面瞟,我看姑娘从来不看别的院子,就看这院子。这院子里面住的谁?”
“哦,之前书房里的秋叶姐姐被分进这院子,我好久不见她,想看看能不能碰上。”林清姝是真想见见秋叶问问情况。可惜府中丫鬟除非有上面的吩咐,否则是不允许到处乱窜的。所以林清姝明明知道秋叶在里面,也无法见到她。
“秋叶不是分去三爷院子了吗?就是这里?”银月儿不负期望,抓到了关键问题。
林清姝点头:“这就是三爷的院子。”
银月儿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关闭的院门。
不管是楼里的姑娘,还是丫鬟,想要攀高枝的心情都是一样的,虽然三爷是个庶出,但好歹他也是国公爷的儿子,若是能攀上,即便荣华没有,富贵总是不缺的。像银月儿这种从小就培养出来征服男人的女人,对府中的主子很正常有想法。
世子爷太冷,银月儿努力了很多次没成功,早就想转移目标了,可惜就差一个机会。
林清姝也想给她创造机会,但现在似乎时机未到。
没有机会,银月儿天天尽职尽责地打理着书房,林清姝照常做功课,有时候校对账簿。
像她这样的小孩即便再有天赋也没人会想过要她管账,所以她的工作就是别人算完,她负责核对批改。
终于有一天,世子院运进一车布匹,管家把丫鬟婆子聚集起来开始分派。
这些布匹是用来给国公府下人做秋衣的,因为所有院子都有绣娘,所以这些布匹会发下去给那些绣娘们做。
负责分发派送的,是二三等丫鬟和婆子。
林清姝见了,觉得是个不错的机会,颠颠地跑去找管家领差事,别处她不去,她就去三少爷院子。
管家听她说只是去看看秋叶,便允了。
林清姝只要不惹乱子,自由度是很大的。
为了保险,管家还派了银月儿跟着。
这银月儿乖巧,惯会使些小意手段,做事情倒比林清姝靠得住多了。
两人各抱着好几匹布敲开三少爷的院子。开门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见是送布过来,连忙接下,又见林清姝穿着紫色的侍女服,知道是世子院里的一等丫鬟,顿时有些惊讶:“送布这差事,怎么劳动姑娘过来?”
一等丫鬟在国公府的奴才中是最有脸面的。
其他奴仆看到,都像看半个主子。
一等丫鬟都是贴身伺候主子的,若爬得好,是最有机会爬到半个主子(妾室)位置的,所以大家都不敢得罪一等丫鬟,拿她们当半个主子敬着。
林清姝嘻嘻一笑,塞了两颗糖给他问:“秋叶姐姐在不在?”
小厮将手上的布匹放到库房桌子上,说道:“在啊,不过三爷在书房看书,秋姐姐正伺候着,不得空出来。”
林清姝好不容易找个机会过来,居然见不到,难免有些失望。
想了想又问:“秋叶姐过得可好?”
小厮笑道:“爷对姐姐可好了,什么杂事都不要她做,就让她打理书房。”
顿了顿低声说:“就连我们那位女主子,都不敢使唤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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