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淅淅碎雨的早晨,悦来客栈的大门如期打开。

来了一位客人,客人穿着一件紫色的披风,戴着一顶斗笠,在披风里头是一件米白色长袍,也不知是否是米白色,有可能也是洗的发黄了的白色。

客人的腰间挂着一柄剑,没有剑穗,剑把也没有雕饰,就是简简单单的绑了一圈布条。

眼尖耳顺的伙计快步走到了客人面前。

“客官是打尖住店还是温酒吃食?”伙计很伶俐。

声音有些沉闷,有些干涩,好像十多年没开腔了一般:“两样都要。”

简单直白,不拖泥带水。

这是个好客人,不会挑剔。见多识广的伙计从这句话中就推论出了这个结论。

只可惜了这位客人没有包袱,否则伙计又有地方释放他的热情了。

而客人腰上的剑可不是伙计释放热情的好方向。

悦来客栈是连锁客栈,所以从不怕有谁吃霸王餐,也不怕有谁住店不给钱。

“好嘞,客官,那您是先打尖呢?还是先温酒吃食呢?”伙计接着就问道。

“找桌上菜!”言简意赅,好似在嫌伙计太烦人。

“得嘞,客官您请随我来,我为您指个桌子。”伙计说话间就带着客人来到了一桌擦拭过的四方桌。

入座,客人就直接吩咐:“不要酒,只上菜和白饭,最贵的三样菜。”

剑客不喝酒,真是白瞎了他手中剑。

“得嘞,您稍等片刻,我为您叫菜去,顺道我再为您开个房间,可好?”伙计笑吟吟的点头哈腰。

“去吧。”客人点了点头。

客人将斗笠解下,放在了桌子上,客人的尊容也随之展露出来。

并不是喜人的模样,也不是吓人的模样,就是一副普通人的模样,没有剑眉星目,更没有尖牙利齿,眼眸间也没有流光溢彩,有的只是红尘滚滚下的沧桑,就好似街边小贩眼底存在的落寞。

走南闯北的镖师眼中可能也会闪过这样的神色。

客人又将剑解下,放在了饭桌上。

看来这位客人也不是一个剑客,剑客向来剑不离身,怎会像他这样,吃顿饭就要把剑放在一旁。

悦来客栈里头没有多少客人,可是这里头的客人居然千奇百怪,有和尚,有道士,还有乞丐,富家翁也有。

然而普通人就是没有一个。

嗯,不对,那位掌柜以及四名伙计就是普通人,走路的步伐就没有什么锻炼过的样式。

和尚,道士,乞丐,富家翁见到剑客走进来都是异样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而后又自顾自的吃饭喝酒了。

也没有等多久,就见伙计笑呵呵的托着一个托盘来了。

来到了剑客面前:“客官,这是您要的饭菜,请您慢用。”

伙计将三样飘着香味,热气腾腾的菜肴放到了剑客面前的饭桌上。

在菜肴放下后,伙计就将一个三寸大小的木桶到了剑客面前,里头放的是白米饭。

剑客稳稳的将木桶中饭一勺一勺的舀进饭碗中。

扫视了一眼客栈内的所有客人后,他便一口一口的吃起饭来。

忽然一连串仓促的脚步声涌入了客栈。

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走进了这间客栈。

这血并不是他的。

场中似乎所有人都清楚,不过他们的目光依旧都落在了这位青年身上。

和尚,道士,乞丐,富家翁……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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