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事李婶没少嘟囔墨轮大叔,说什么‘也不知道为孩子考虑了,墨青都这么大了,到了讨一房媳妇的时候了,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你还管不住自己的嘴’之类的话。

李婶说归李婶说,但是墨轮大叔依然如故,每天三两的梨花白是必不可少。

自家的情况自家知道,每年的收入有多少他心里清楚明了,自己喝点小酒不算什么。

这婆娘就是一个见不得多花钱的人,明明是心疼钱,还非要往墨青的亲事上扯。

‘都这么大了?’

十四岁的孩子算大吗?虽说山里的孩子当家早,但是十四岁的年纪怎么也扯不到大上吧?

还讨一房媳妇?

有多少人家明里暗里的想要给自己的闺女送上门来,不都是让她自己笑着拒绝了吗?

借口就是孩子还小,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年纪。结果人家刚走,她转眼就给自己说孩子已经不小了……

想到这里墨轮大叔就忍不住的想笑,这个婆娘真是……

笑过之后还会有一点的骄傲和自豪从心中升起,像墨青这种情况,在村里可是头一份。

别人家的小子想要结个亲,那个不是跑前跑后给女方家说着好话,办着好事的,就那还生怕人家不答应。

结果到了自己家小子这里倒好了,情况完全反了过来,这几年明里暗里的给自己家小子介绍亲事的,没有二十个也有十五六家。

柱子甚至每年都要把自己家的外甥女叫到家里住上一段时间,这背后原因,他可是心知肚明的。

不过这些人家的闺女都被这婆娘给委婉的拒绝了,没事还暗自嘀咕,说是这些女子都不好生养,配不上自己的小子。

生养不生养的墨轮大叔倒不在乎,只要自家小子看上,两个人合得来就行了。

李婶他们一直没有孩子,不一样恩爱的过了大半辈子吗?事情啊,就得往开了想。

想到开心处,墨轮大叔就把酒碗端起,放在嘴边美美的“哧溜”一口,然后就把眼睛半眯起来,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才长出一口气,夹起两段翠绿的黄瓜丢到嘴里,嚼的‘咔吧’作响。

一旁坐在石凳上半倚着柳树的黄老邪也不知到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扯起了一丝微笑,把碗放到唇边喝了一小口,然后就把头靠在后面的柳树上,眼睛向上望着,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看到头发花白的黄老邪,墨轮大叔心里的高兴劲就消失了,转而化成了浓浓的担忧。

自己和婆娘这些年是越活越年轻了,几年的时光似乎没有在自己两人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没有丝毫的老态不说,就连精力似乎都比之前旺盛了不少。

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柱子栓子几人往自己身边一站,看上去比自己老了最少十岁。

村里的人都笑自己说‘要是我要有墨青一个这样争气的小子,也会越活越轻的’说完之后,还不忘往自己身边的傻小子的身上抽上两巴掌,说自家这小子看着就让人来气。

身体好了,这自然是个好事情,想不明白问题的所在,墨轮大叔也就和村里的人一样,认为是自己两人心情变好,没有了后顾之忧才出现的这个状况。

想想也对,这样的日子,谁不想长久的过下去呢?

只是黄老哥的情况就让人有些担忧了,和自己两人不同,这几年他的身体是越来越衰败了。

这都是几年前那个该死的黑袍人闹的,如果不是他,以黄老哥以前的身子骨,怎么着也到不了现在这种地步。

想到那个该死的黑袍几人,墨轮大叔就觉得把他们烧成灰烬似乎还是有些轻了,像他们这些人,就应该千刀万剐下油锅的。

墨青这小子都进山了好几次了,说是要给黄老哥和自己几人寻找治病的良药,但几次都是空手而归,这次也不知道找到没有。

自己和墨战几人的后遗症不算什么,最多也就天阴下雨的时候受点罪罢了,都是在山里挣命的人,这点事情还没有放在心上。

最主要的还是黄老哥,这几年苍老的厉害,看的人心里都是酸酸的。

几十年的生死交情了,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怎么会好受。

墨轮大叔没事就暗自祈祷,希望墨青能在山里找到药物回来,好把黄老邪的伤患治好,几个人好快快乐乐的相伴着走下去。

李婶洗过碗走了过来,摇了摇桌子上面的酒坛子,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一边的墨轮大叔,然后就把里面所剩不多的就分倒了两人的酒碗里。

满怀心事的墨轮大叔冲着李婶咧嘴嘿嘿一笑,伸手端起桌子上的酒碗,就准备招呼黄老邪,两人一起喝上一口。

话没出口,就听见靠在树上仰着头看天空的黄老邪哑着嗓子猛的喊了一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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