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贺武所说的道理,凤欢笑不是不懂,修仙界向来奉行弱肉强食之道,成王败寇之理。

顾城修为不济,自己想杀他,这便是他的死罪了,与他是善是恶,又有何干呢?

风欢笑心中有些迷茫,他忙忙碌碌的查来查去,到底是想要得到些什么呢?

他一时觉得贺武说的才是正理,一时又觉得有些不对。

他想分辨,又不知从何辨起,一张嘴开开合合了几次,却吐不出半句话来,只能鼓着脸生闷气。

可惜贺武并不打算适合而止,“怎么,莫不是你不打算做剑修,要做个判官了?夺人生死之前还要先细细的盘查,凭功过论生死了?我且问你,若那怪鱼说的是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这贺武若是真善,但唯独负了这怪鱼,你是杀还是不杀?若他是假善,但却没骗过那怪鱼,你又该不该取他性命?”

凤欢笑叫贺武问的哑口无言,心头一酸,好不委屈,猛地一掀被子把自己蒙头盖住,不想再听贺武多说半句。

他长这么大头一次离开过梧桐山庄,从未遇到过这种状况。后山的那些妖兽,私闯山庄的道人,死在他手下的无数,杀便杀了。

他从未想过这些人、这些妖做过什么,是什么性子,又为什么而来。

出剑杀人,从来都是因为他修为远胜旁人,而非该不该杀。

顾城这个人,与他以往杀的有些不同,他并没有冒犯山庄,也没有碍着自己。不过是因为离山试炼需要驱怨,而这怨又刚好求他杀了顾城。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七拐八拐的关系,才勾起了风欢笑那么一丝探究之心,才会想去查明真相。

顾城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怪鱼又为何要杀他?

才会第一次思考,这个人,该不该杀。

凤欢笑缩在被子里,瞪着眼,脑中一团乱麻。一会是顾城,一会是以前死在自己手中的那些人和妖。

这个该杀吗?那个我又是为什么杀的?

那些记忆恍恍惚惚,似真似幻,唯一清晰的,只有剑上的鲜血与手中黏腻的温度,想的他头疼欲裂,不知何时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这是凤欢笑第一次对自己的剑道产生了怀疑。

第二日晌午他才醒来,只觉得口干舌燥,迷迷糊糊的摸到桌上,翻起茶杯倒了杯冷茶喝。

隔夜茶下肚,凉的他一个激灵,这才清醒了些。

贺武眯着眼,窝在桌子上,瞧着他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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