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的家,离衙门并不远,出衙门口往左走大约五百米,再拐个弯就到了。

木质大门,稍显简陋。

夏言开门之后,将萧与非引入屋内:“你先把衣服换上吧,我去泡壶热茶。”

萧与非点点头。

他环视了一番夏言的住所,外屋似乎是吃饭和会客之处,还有一间里屋,想必是她休息的地方。

院落里积雪尚未融化,在阳光的照耀下,白得有些刺眼,却又带着不知名的温柔。

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棉衣,萧与非唇角微微翘了翘。

待夏言将茶泡好的时候,萧与非已经换好了衣服。

明显并不合身,他的身量要高出许多,所以袖子略有些短,身上也是短了不少,甚至还有些紧巴巴的,泛旧的天青色泽,也是稍嫌土气。

但是整体看来,竟有种别样风姿,果然人长得好看,披个麻袋都不差啊,夏言在心里暗暗感叹道。

“多谢。”萧与非接过夏言递来的茶杯,轻声道。

“别客气,这么冷的天儿,尤其大牢更是十分阴暗潮湿,别冻出病才好。”夏言对冷,有种莫名的恐惧。

“无妨。”萧与非倒是浑不在意,拿起茶杯,慢慢品了一口。

“额,家里只有粗茶,萧公子莫要嫌弃才好。”夏言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她对于茶道并不在行,买的茶叶只求能入口便好。

“夏姑娘,你莫紧张,我不是洪水猛兽,不吓人的。”

听了萧与非的话,夏言的脸更红了。

“萧公子,我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但说无妨。”萧与非的指肚在粗粝的茶杯边缘来回摩挲着。

“你,怎知我是女子?”她自认为自己已经伪装得很好了。

“眼神。”

夏言不太明白萧与非的话,再问他却是不肯多说了。

宁谧的氛围里,夏言坐在萧与非对面,同样捧着杯热茶,一边无聊地看着房檐上的冰棱,一边时不时悄悄瞄一眼萧与非。

如果时间能静止在这一刻就好了,夏言默默想道。

“对了萧公子,飞鸟集是什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夏言明显感觉到,在提到飞鸟集的时候,萧与非身上忽而传来的疏离之感。

“诗集。”

夏言不傻,她听得出来萧与非并不愿与她多言关于飞鸟集的事情。

知春典当行伙计小七的死,也绝没那么简单。

难道这一切都与这飞鸟集有关?

应该不会吧……

夏言的心里有些不踏实,这个案子蹊跷的地方太多了。

她记得,知春典当行的账簿案发之后似乎是被收到了衙门里,那里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萧公子,飞鸟集是只有一册,还是批量印刷的?”

“飞鸟集乃孤本。”萧与非声音淡淡的。

看来,这飞鸟集果然有问题。

“那萧公子为什么要去知春典当行赎回这飞鸟集呢?”夏言觉得她好像抓住了一丝真相的小尾巴。

“故人所托。”

“萧公子的故人是?”

夏言锲而不舍的追问,让萧与非的眉心略略皱起:“夏姑娘是在审犯人吗?”

“不,不是的萧公子!只是知春典当行掌柜和伙计死的太惨了,我一时情急才……”夏言着急地解释道,一不小心将茶杯碰到了地上,摔碎了。

这声音,在静谧的屋子里,显得分外刺耳。

“夏姑娘,在下已叨扰多时,也是时候离开了,告辞,多谢款待。”

萧与非言罢,将手里的茶杯放于桌上,起身离开了,甚至都没等夏言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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