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里的夜,阴冷又潮湿。
夏言的身体本就未好,再加上这么档子事儿,晚上的时候,她咳嗽个不停,辗转难以成眠。
恰逢狱卒周其当值,见此情景,叹了口气,出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碗热腾腾的汤药。
“小夏。”周其开了牢门,进去推了推夏言。
夏言勉强转身,一看来人,疑惑道:“咳咳,周哥,是你?”
“来,把药喝了。”周其将手上的汤药递了过去。
夏言道了声谢,端过一饮而尽。
苦不苦的,此刻,她也不在乎了。
毕竟,药再苦,也没有心里苦。
“小夏,你和老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周其接过空碗,索性坐在夏言旁边,不解地问道。
“周哥,你信我吗?”夏言的眸子里,闪着灼灼的光芒,在黑漆漆的夜里,显得略有些吓人。
“信,周哥自是信你的,可我也不觉得老钱会做出这种事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周其不愿怀疑他们任何一个人。
“误会?我也不知道。周哥,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复杂了……我不是不告诉您,只是,这件事情给我的教训就是,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夏言不想看到时至今日还肯对她好的周哥有事。
“唉,周哥懂。小夏啊,回头你和大人好好说说,好歹你也在他手下当差,有些事情,大人也许会睁只眼闭只眼就这么过去了,毕竟又没出啥大事儿。”
“周哥,我已经不是捕快了。”夏言低着头,声音小的,好似蚊蚋。
“啊?这……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冲动。”
周其的话,似乎温暖了夏言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她的眼泪啪嗒,啪嗒,不受控制地,争先恐后掉了下来。
“周哥……我难受……”
从柳士先着人去家里抓她到现在,夏言的情绪,终是崩溃了。
“别哭啊小夏,咱,咱干不了捕快,还能干别的不是?”
周其忽然有些手足无措的,他可是不太会哄人啊。
听着他温和的劝解,夏言哭得更凶了,好像要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似的,嚎啕着哭得声嘶力竭。
直到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她的哭声方渐渐停歇。
看着夏言似乎是哭够了,周其才摸摸她的头,转身走出了大牢。
“萧公子,你睡了吗?”夏言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夏捕快,你这哭得如此惊心动魄,在下想睡怕是也睡不着的。”
难得地,萧与非小小调侃了一下夏言。
“萧公子快别说笑了,我都羞死了。”
萧与非明显感觉到,夏言似乎不太一样了,遂不再调侃,正色问道:“怎么,听到有同僚相信你,好受多了?”
夏言轻轻地“嗯”了一声。
“快睡吧,你的伤还没好,喝了药,还是要多多休息。”
萧与非说完之后许久,夏言那边都没有回应,他摇了摇头,唇角轻牵,这丫头,怕是哭累了,睡着了罢。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夏言明显感觉好多了,就是昨晚哭得太凶,两只眼睛都肿成了核桃。
得亏她是在牢里,要不让人看到了多丢人。
“小夏,有人来看你了!”周其在外面喊了一声。
夏言觉得奇怪,会是谁来看她呢?她的爹娘都在邻县,并未与她一道住在阳鸣县啊。
“小夏。”
“赵哥?”
来探望她的人,竟然是仵作赵乾坤。这让夏言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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