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衡抬头,久久注视着“淳王府”三个大字。
“请把这只锦囊交给淳王殿下,必须请他亲自打开,滋事重大。”若衡一席白衣,更像是个舞文弄墨的门生文士。对于这个他即将要拜访的人,他的心中,满是期待。
守门的府兵办事严谨,不一会儿就请若衡入府。穿过弯弯绕绕的通幽曲径,他无心欣赏淳王府的清丽景色,跟着引路的侍卫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那侍卫走到门口便止了步,做了个手势请他自己进去。从侍卫对他的态度来看,这座府邸的主人应该是明白了他的身份。
他独身一人推门而入,屋内陈设朴素淡雅,只有简单的桌椅。站在椅子旁边的那个人,身着青色衣衫,头戴一支金镶玉的簪子,面容俊秀,肌肤白皙甚至可以与女子媲美。一看就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
果然是他。淳王时少桓。
他的手上是一块玉佩,一块合二为一的玉佩。其中的一半,就来自若衡的锦囊。看来,对于他的忽然出现,时少桓是有心理准备的。但他的脸上依旧显露出惊讶的神情,或许是因为,没有想到这么快他就找上门来了吧。
“庭姨,是他吗?”时少桓盯着他,声音有不易察觉的微颤。即便是这样他的声音也很好听,略深沉却不低哑,如春日山间汩汩的流水,能融化一切冰寒。
他从头到脚,从内到外,看起来就是一个合格的嫡长子。或许是从小生活在帝王家,他的目光,他的话语,都透露出皇家的威严与尊贵。但这依旧掩饰不了他天生温柔的气质,如果不是顶替了若衡坐在这个位置上,他或许可以成为一名琴师。据说他精通乐律,词曲都很擅长。
一名打扮简朴的女子从内室走出,就是时少桓口中的庭姨。庭姨径直走到若衡面前,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就这样深深地凝视着他,似乎用目光勾勒出他的面容,细细搜寻着记忆中的的痕迹。她竟直直落下两行热泪来,倒是让若衡倍感突兀。
“是他。他和娘娘太像了,没有错,他就是皇长子,他就是你。”庭姨的目光没有离开过他,目光里是无限的疼爱与关怀。她说:“终于等到你了,孩子。”她甚至情不自禁地拉住了若衡的手,用她粗糙的手心反复抚摸着他的手背。
若衡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慈母般宠爱的目光,这种目光,只在师娘眼里有过。
“在下若衡,您是……”
“这位是庭姨,也是我的生母。”接口的是时少桓,像是期待,又像是不舍。“如果不是母妃,我根本没有机会活下来。母亲从小就告诉我,我的一生,都要为你效力。”这个年纪与他相同的少年,有着和他一样坚定的信念。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长于言辞之人,他的一个一瞥而过的眼神,更能令人信服。
当年若衡的母亲周贵妃,就是时少桓口中的母妃,救下了当时尚怀着“时少桓”的庭姨,还拿出自己的月例养活了他们一家。庭姨为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产子之后一直跟在她的身边。
当若衡五岁被送出宫,周贵妃再次恳求皇帝放过对若衡相熟的庭姨,庭姨也把自己的儿子带入宫中,向当时已病重的贵妃发誓,她和儿子若存活在世,一定对贵妃的儿子,真正的皇长子忠心不二。
正好皇帝需要一个顶替时少桓身份的孩子,庭姨的这个孩子正好符合。皇帝同意贵妃遗愿,饶了庭姨一命,并命令庭姨和他的儿子必须服从真正嫡长子的一切指令,并赐了玉佩让两个孩子各持半块,以便日后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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