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墨衣衫单薄,放不开手脚,并且身边没有合手的武器,加之多日未习武身段难免生疏,仅仅几招便不敌。

是个紫衫男子,运用内力将柔软水波作为凶狠武器攻向殊墨,水做的箭矢射入殊墨的胸膛,绽开朵朵血色。血珠洒落,在碧绿的池水中如同烈焰红莲。

就是一眼之间,一切都恍如天崩地裂。由于隔了太远的距离,若衡再快的身形也没能接住落入水中的殊墨,但却真真切切地看见她微蹙的眉眼,刷白的面容,颤抖的唇喊出了他的名字,若衡。

没有交流,就在同一瞬间,若衡潜入了水中,而叶唐安和邵仪联手攻向了紫衫男子。这紫衫男子脸上戴着一个面具,将整张脸藏了起来,更何况水汽弥漫四溢,根本捕捉不到一丝一毫他的样貌。他好像对这一带非常地熟悉,几个起落就与二人拉开了距离,叶唐安心中焦虑殊墨的伤势,也没有继续追,匆匆折回。

而当若衡潜入水中的那一刹那,对于他,这碧池温和的水却变得刺骨冰凉,砭人肌骨,如同针刺。碧池的水同样是清澈见底的,如同一块通透的美玉,折射出柔和的光。

他以为他这辈子不会有什么害怕的,可是当他眼睁睁看着殊墨一点一点向下沉,她胸前的血色一点一点嵌入碧色的池水编织成一缕一缕红纱,她嘴边的名字化作几个晶莹的气泡浮到水面绽放,她的眼还没有收回看向他的凄美目光就缓缓闭上,当他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却只能一寸一寸地向殊墨靠近,当他拼命伸出手去却还是触不到她的一片衣角时,他感到无限颤栗,从头到脚,从心底到指尖。他好不容易抓住了殊墨的手,确是冰凉之至,他的和她的。他不敢去看她一片血红的胸膛,只在她腰后轻轻一托,将她横抱搂入怀中浮出水面。

他心里只有三个字,为什么。为什么殊墨明明就在他身边却还是受到了伤害?为什么那紫衫男子要对她下如此毒手?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发现?为什么他竟然如此无能为力?…

叶唐安赶了过来,他心中悲恸丝毫不亚于若衡,这是他从小捧在手心,搂在怀里的最疼爱的妹妹,可是她却一次又一次地伤痕累累,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眼前睡去。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殊墨的脸,可是手指刚触到她的下颚就缩了回来。

“不好,缠绵之毒复发了。”叶唐安一探殊墨的脉搏,瞬间神色大变。缠绵本就没有解药,是一直用药力压制,一旦殊墨身体虚弱就会冲破药力。此番复发过于突然,身边无药,殊墨危在旦夕。难怪她浑身冰凉,竟然是寒毒发作。

紫衫男子早已不见踪影,从他身形来看,此人的武功绝不在若衡叶唐安之下。现在没有人在意他是谁,当务之急乃是殊墨身上的缠绵之毒。当几人准备上岸时,四周惊起异动。树林里竟然窜出几十个人,看样子像是禁卫军。

“你们是谁?为什么惊动那个紫衣人?”领头的人怒吼道,“给我围起来,一个都不准走!”

若衡看他们人手弯刀长剑,身背箭筒强弩,像是来追捕那个紫衫男子的。可那个人现在是,怀疑他们是紫衣人的同伙吗?更糟的是,这批禁卫军人数还不少,一眨眼功夫就将碧池围了起来,看他们身上一些树皮树叶,确实是应该埋伏在附近许久了。即使是他们三人武功高强,硬闯也不是毫无胜算,但这些人手中箭已上弓,如果放箭伤到了殊墨,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她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任何损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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