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良金叱喝落下,黄东旭自不敢忤逆恩师,只得恨着怒气瞪看着白泽远。而白泽远早已收剑入鞘,朝黄东旭抱了拳。
这一场比武交决何人胜何人负,心明之人眼自清明。凭了黄东旭的本事如何能跟白泽远斗?黄东旭招式尽使,而白泽远只怕才施三分,二人武功高低早在承雾展开时就已敲定。尤其是最后白泽远以内力震击黄东旭的银枪,若不是最后关头白泽远撤回七分力,只怕黄东旭手中兵器早就脱了。
手中兵器叫人震脱,于习武之人而言可是比死还要难忍的奇耻大辱,最后关头白泽远的手下留情,不但保全了黄东旭的脸面,更保全了霸枪门的颜面。
自己的大徒弟川西已有威名,可白泽远只使三分力就将他逼得全无还手余地。如此本事,这等能耐,若是此人还不是天下第一神捕,何人还能担起名号。
白泽远的身份,钟良金已经确定,心内暗下喜窃,面上却显着气威。从亭处走下行至白泽远和黄东旭身边,钟良金看着黄东旭责道:“比武过招点到为止,一出手就这般狠戾,为师平素是怎么教导你的?要不是白大人豁达大度,凭你这点本事,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钟良金这番斥责落后,黄东旭忙急道:“师傅!”
可话还没出口就叫钟良金怒斥“住口”,恨铁不成钢看着黄东旭,钟良金这才面显愧色对着白泽远抱拳歉道:“是我教徒不严,让白大人见笑了。我这徒儿生性鲁莽较性,方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白大人海涵莫怪。”
白泽远笑道:“钟门主言重了,武学切磋,难免一时忘性,下手稍重也是有的。钟家双头霸王枪白某今日也算亲眼见识了,不止枪法精湛,就连这长枪内暗藏玄机也让白某叹服,实是精妙。”
钟良金笑道:“这点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我这徒儿实在性鲁,归根结底还是我这当师傅的不称职,若是白大人不嫌弃可请入亭,你我不醉不归。”
说完作了请,邀白泽远再入亭席,白泽远也不谢拒,随之入亭。
后半场的这场酒,喝得就有些畅漓了,白泽远推谢酒量不好,就只浅饮几杯,而离上殇干脆一口不动,坐在位上吃糕嗑瓜,看着眼前这一幕别有他意。
酒后离席,二人这才一道回了小苑,鹅石路上走着,白泽远笑问说道:“刚刚可有看出什么?”
离上殇俏着声回道:“看嘛?自然是有的,好一出老丈人看上金龟婿,不钓不行啊。”
俏皮的话,直叫白泽远连着翻眼,闷声哼了一句,白泽远道:“我跟你说正经的。”
离上殇笑道:“我也是回正经的啊!”
笑嘻嘻的模样,看着就叫人着气,好在离上殇虽然淘气,不过淘气之下也还记着正经。瞧着白泽远的脸,明显看出他眸色下的闷,俏淘后的她跃着步往前走去,顺手折下鹅石路边上柳枝,说道。
“你在场上和那个姓黄的打得火热,我在场下当然也不能闲着,看得也是真切。这霸枪门银枪上的招式的确变化莫测,尤其是那一柄银枪上的机关,更是精妙。说真的今儿跟他打的要不是你,倘若换上个没本事的,长枪短枪的换,只怕早就败下阵了。钟家双头霸王枪,的确有资格在川西这块地上称霸,尤其是姓黄的使出的那招‘峰回路转’。”
走在白泽远前头,一直相距约莫三四步的距离,始终安平无事,很是平和。谁知‘峰回路转’这四字才刚出口,离上殇竟突然发难。脚下猛然顿住左膝朝前蹲压,腰身一扭身子翻折,手中柳枝顺势朝后甩去。
柳枝虽然婉柔,可在高手手中就算再易断的柔物也能成为杀人的利器。风劲划袭,因此借了内力迸了杀戾,而白泽远像是早就料到好友会发此招,先一步顿了定。柳枝堪堪从白泽远颈部擦过,带起的风甚至带出一丝微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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