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奇怪,支其意明明最讨厌别人说他漂亮,却偏偏喜爱大红大紫的鲜亮颜色,衣饰更是务求精美。

眼见叶青殊的目光“讥讽”的将自己从上打量到下,支其意哼了一声就要发作,支其华不悦,“如意,让你去给阿殊赔礼,你赔了没有?”

支其意又哼了一声,却明显带上了心虚之色,叶青殊笑笑,“赔过了,还送了我一把匕首,一看就价值不菲”。

支其华拧眉,“阿殊是女儿家,送匕首像什么?”

支其意只当没听见,斜着眼睛看向叶青殊,“叶阿丑,这把匕首可是小爷我求了祖父三个月,祖父才给了我,吹毛断发,以后谁要欺负你,你就给他一刀,保证杀人不见血!出了篓子,小爷给你兜着,你只要记得别笨手笨脚的割到了自己就好——”

跟前世一模一样欠揍的表情,欠揍的话,叶青殊想到自己上一辈子那窝囊至极的死法,亲自动手揍支其意一顿的念头都有了,皮笑肉不笑道,“这京城敢欺负我的只有俏如意你了,你这是要我时不时捅你一刀?”

支其意一噎,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反击,憋的俏脸通红,支其华闷声笑了起来,支其意看看他,又看看意定神闲的叶青殊,一跺脚跑了,叶青殊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俏如意,你那一跺脚的风姿实在是让妹妹我望尘莫及啊!”

支其意脚步一顿,差点没摔个趔趄,支其华哈哈笑了起来,一干丫鬟小厮也都低头忍笑,憋的十分痛苦。

支其意回头狠狠瞪着叶青殊,只惧于支其华在旁,恶狠狠喊道,“叶阿丑,你给我等着!”

叶青殊挑衅一笑,“好,我拿着俏如意你送的匕首等着”。

支其意语结,知道自己今天必然讨不了巧,恨恨转头跑了。

……

……

路上这一段公案很快就传到了荣安堂,支老夫人笑的前仰后合,对逗着一只画眉的老国公道,“这两个小的真是一对天生的冤家,只便宜了我们在一旁瞧热闹笑的肚子也疼了”。

老国公笑眯眯点头,他年轻时和支淳一般严肃,不苟言笑,致仕后却变得十分和蔼可亲,“阿丑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口舌却是厉害的,两人吵起来十次倒是有八次如意吃亏”。

“如意从小就无法无天的,亏着还有阿丑能治得了他,”支老夫人越发笑的开怀,嗔怪着拍了拍老国公的腿,“阿丑大了,不爱听人家叫她小名,叫阿殊”。

老国公没有纠正自己老妻也是叫的外孙女阿丑,从善如流点头应了。

舒氏对支老夫人那点小心思心知肚明,极不愿听支老夫人说幼子与叶青殊是“天生冤家”一类的话,忙岔开话题,“东宫每年一次的赏花宴近了,灵姐儿是必定要去的,她今年十三岁了,正是最好的年纪,我选了些衣裳首饰,母亲帮我掌掌眼,也免得灵姐儿总是抱怨我这舅母偏心阿殊”。

提起叶青灵,支老夫人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意外残了双腿的长孙,神色微暗,本来支其华和叶青灵的婚事是两府众人默认的事实,只等着叶青灵稍大些便正式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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