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殊装作没发现庞氏并没有叫她起身,顾自站了起来,庞氏脸色更不好了。

“原来的两个笨手笨脚的总是犯错,被我打发了”。

“大家姑娘的贴身丫鬟岂是说换就换的?”

“祖母的教诲,阿殊一直记在心里,因此是灌了哑药后才打发去庄子的”。

庞氏嘴角一抖,她的教诲?她什么教她给丫鬟灌哑药了?

叶守义听的母亲和女儿间话风不对,咳了咳道,“两个丫鬟而已,阿殊不喜欢就换了”。

庞氏狠狠一眼剜过去,“内宅之事,你个大男人插什么嘴?”

叶守义又咳了咳,不敢再说,庞氏又看向叶青殊,“阿殊你也不小了,行事要有章法,打发丫鬟也得有个由头,否则何以服众?”

叶青殊正要开口,低声和叶青灵说着话的支其意疑惑问道,“阿殊打发两个丫鬟还要有由头,否则还不能服众?祖母常说姑娘家要娇养,别说两个不值钱的丫鬟,就是金山银山也随得去,难道叶府的姑娘们竟不是这样的?”

支其意声音清脆,还带着几分童音,是真真切切的怀疑,漂亮的脸上明晃晃写着两排大字,“难道你叶府竟小门小户到连女儿家要娇养都不知道吗?还是说你们叶府穷到连女儿家都娇养不起?”

庞氏勃然变色,陶氏忙狠命捏了捏她的手,庞氏差点破口而出的喝骂声噎在了嗓子眼,噎的她涂满脂粉的脸青紫交加。

支其意眼中狡黠之色一闪而过,又转头去看叶府的女孩儿们,惋惜的啧啧了两声。

叶府众女孩儿皆是面色通红,头几乎垂到了胸口,长房嫡长女叶青蕴娇美的脸蛋更是泛着青紫,母亲说的对,祖母就是小家子气,现在都小家子气到支国公府去了,累的她们姐妹颜面无光!

“如意,不可胡闹”。

支其意鼓起腮帮子,“姑姑,难道我说的不对,就在昨天,祖母也问了的,叶阿丑说了一模一样的话,祖母就说,‘乖儿,那起子惹你生气的小蹄子就得狠狠打发了,祖母这里好丫头不少,这就全部叫过来乖儿好生选几个合心的!’怎的到了叶阿丑的祖母这里,就变成了要由头要服众了?”。

支其意口齿伶俐,声音清脆,特别是那两声“乖儿”模仿支老夫人那副维护孙女的不讲理模样模仿的活灵活现,偏他又促狭的特意加重了语气,逗的才四岁的叶青素和叶青樟哈哈笑了起来,他们的乳母吓的忙捂住了他们的嘴。

叶青素胆子小,乖乖让乳母捂着嘴,不敢再吭声了,叶青樟是三房最小的哥儿,虽是庶出,却极得三老爷宠爱。

其生母赵姨娘是个厉害的,又生了庶长子叶青杉和幼子叶青樟,十分得脸,连阮氏有时也不得不容忍一二,倒是养成了叶青樟无法无天的性子,此时见乳母敢捂自己的嘴,立时便一口咬了上去。

乳母痛呼一声,放开了手,叶青樟又狠狠踢了她一脚,这才扑到叶守义身边抱住他的腿,大声告状道,“二伯,乳娘想捂死我,你帮我赶走她!”姨娘说了,在外面受了欺负就找二伯做靠山。

叶守义温柔耐心,又素喜孩童,府中一众侄儿侄女都和他亲,此时见最小的侄儿扑过来,忙俯身扶稳他,随手解了腰间的如意环佩,温声道,“拿去玩吧”。

叶青樟立时忘了乳母的公案,笑嘻嘻拿着环佩上下打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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