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牧云山这两个舅哥还真有些本事。这大雪封天的还能从蛛丝马迹里看出丫儿往哪走了。这都是常年打猎积累的经验。
牧云山则边走边想难道她跑回沐家了。沐家毕竟有个千户姑爷。到时只能趁人不备抓住她扛回来。
这时刮着西北风,几人一路向东顺风走。不像昨晚黑灯瞎火的顶着风领着个孩子还扛着米。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到后山屯。
再看丫儿这边正讨论着要不要散伙。
起因是小道士穿的太单薄了。一身破道士袍子外面套了件旧僧袍。两件单衣服加一起也不及一件棉衣服。
小道士本还有一件袈裟的,但是他说那是他师傅临终前留给他的。他怕弄坏了舍不得穿。所以掖在被子里带着。
丫儿不信,一个道士说自己是和尚的徒弟?谁会信?
小道士说了,他有好几个师傅。前几个记不清了。他六岁那年有一回快饿死了,和尚师傅救了他,收他为徒,让他吃饱穿暖。可是好景不长不到一年和尚师傅圆寂了。只给他留了件袈裟。
后来他八岁那年遇见了道士师傅,不到一年道士师傅也仙去了。不过道士师傅的道袍和法器什么的都被几个师兄给分了。
丫儿听得汗毛直竖。问他今年几岁。小道士说十岁了。
丫儿接道:“你十岁这年又冷又饿的时候遇见我了。然后一年以后……要不我分你点吃的,咱俩散伙吧?你这方性忒大,跟你搭伙用不了一年估计我也要去了!”
小道士说:“我又不拜你为师你怕啥?再说你答应中午给煮粥的。要走也吃完粥再说。”
两人说着话就出了田地上了后山屯东边的小路。上了小路走的就快了。不像田里的地凹凸不平,又刮了一夜的风下了一夜的雪,深一脚浅一脚的。
牧云山这边直奔后山屯,虽然除了开始那爬犁拐弯的痕迹再看不见任何痕迹。但大舅哥说了没有下道的痕迹就是还在这条道上。
结果不出所料,在后山屯西边也就一里地远时两条猎狗狂叫不止。左右一看就发现向北拐的痕迹了。虽然痕迹断断续续的,但是被风吹了一晚上的雪都有一层硬壳。踩过的脚印虽说被风雪掩盖了。但是硬壳雪的颜色较新雪颜色深很多。特别留意时还是容易发现的。
牧云山开始以为丫儿是跑回家了。现在看来她有可能只是怕冷,顺着风走的。不在沐家这就更好办了。
此时舅甥两个一个在屯东头一里远,一个在屯西头一里远。要知道一个屯子也就三十多户,而且不是一溜排开的,都是前后院的扎堆住着!所以从左到右没多远。要是没有这场大风雪就这距离,站那都能看见对方的身影。
不过现在虽然看不见人,却足够站在下风口的丫儿听见人声了。虽然根本听不清说什么,但再加上狗叫声就足够叫做贼心虚的丫儿警惕了。
刚还想着要和小道士分道扬镳的人儿,现在忙转话锋。
:“我也就爱说说嘴,什么命硬不命硬的。你就是命苦了点。这大冷的天,你要吃没吃要穿没穿的,这个冬天你可咋过!这些粮够咱俩吃到开春了。等咱们找地儿安顿下来,我再给你弄一身厚实衣裳穿!”管它到时候能不能做到呢!先稳住人再说。
小道士嗤笑:“你是听到狗叫了吧,我也听到了。怕是就要被追上了吧。要我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抓两把粮食咱就跑吧!大不了看他把粮食放哪!晚上再拿回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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