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梓桃早早的吃饭沐浴钻到了被子里,拉下罗帐,让人将灯熄了,做出一副熟睡的模样。
等皇帝到时,灼华居上下灯火晦暗静悄悄的,小顺子叫了一声皇上驾到,所有人都诚惶诚恐的出来迎接,只不见正主。
皇帝知道梓桃是跟他闹脾气呢,他问了小顺子,知道昨儿梓桃忙活了一下午,亲自去尚食局做了膳食,那真真是亲自下厨,切菜炒菜都是自个儿弄的,回来时一身油烟味儿,可不是那些妃嫔动动嘴皮子,支使底下人做,回头放几勺盐几勺糖,便是她们亲手做的了。
小顺子还说梓桃昨儿精心打扮过,提了灯笼在门口等他,等了个把时辰,这是有据可循的,以往皇帝掌灯灼华居时,梓桃也会站在门口等他。只是昨儿等来的是小顺子,小顺子一道明来意,梓桃便掉了金豆子,捂着脸跑回了屋里,今早上见时两只眼睛红肿不堪,怕是昨儿哭坏了。
皇帝心里愧意深重,自然就由着梓桃发作,也没计较梓桃不出来迎驾,自己进了内室去寻她。
内室里熄了灯,皇帝来了,红菱自然要把灯点上,皇帝还特意做了嘘声的手势,只叫红菱点燃了最外头的那一盏灯,屋里光线暧昧,更适合情人呢喃。
皇帝上前轻轻拉开了绣鸳鸯戏水的红罗帐,梓桃背对着皇帝躺着,身上用被子裹得严实,只留了半个脑袋在外头。
皇帝轻轻拉被子,梓桃死攥着不松手,皇帝无奈笑笑,干脆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怀里,如此梓桃想装睡也不得了,只是一睁开眼睛,望进皇帝状似深情的眼眸里,梓桃一双明眸大眼便憋不住珠泪了。
皇帝霎时就软了心肠,低头舔舐梓桃水盈盈的眼睛,柔声哄慰道:“是朕不好,小桃儿别哭,你这颗颗热泪,将朕的心都烫化了。”
梓桃小声呜咽,身子不住颤抖,许多人都是这样的,委屈的时候,自个儿哭一会儿便没事了,别人越是哄她越想哭,这大概就是人天性中的矫情吧!
梓桃亦是如此,她一开始没打算哭的,觉着使两个小性子给皇帝瞧瞧便是了,只是见了皇帝,这心中的酸味便泛到眼睛里了,越是想忍住,越是忍不住,皇帝越是哄,她越是哭,刚开始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哭,后来演变成了嚎啕大哭涕泗横流,她不想弄脏了自己的被子,干脆全蹭到了皇帝衣服上。
皇帝无奈,只得抱着她拍拍哄哄,约莫一刻钟后,梓桃才平息下来,只是觉着自己此时面目狼狈,没脸见皇帝了,埋在他怀里不起来。
皇帝等了一会儿,见梓桃还赖着不动,笑道:“这一处湿答答的,你贴着不难受?”
梓桃闻言慢慢抬起头来,觑了一眼皇帝,又红着脸低下了头,搞的脏兮兮的,她也挺不好意思的。
皇帝拿了帕子给她擦脸,嘴里是化不开的宠溺:“哭的跟个花猫似的。”
梓桃别别扭扭的拉皇帝的衣裳:“弄脏了,脱下来吧,我给你洗了。”
皇帝无所谓的扒下外裳往地上一扔:“脏了就扔了,朕衣裳多着呢!”
“哎!”梓桃忙趿拉着绣鞋下床,将衣裳捡起来挂在了一旁的衣架子上,还顺带着掸了掸灰。
这一连串的动作取悦了皇帝,梓桃回来时,皇帝拥着她啄了一口,从腰侧的暗袋里掏出一串红水玛瑙十八子的手串,套到了梓桃丰盈白腻的手腕上,水玛瑙珠儿红艳欲滴,衬上梓桃欺霜赛雪的皓腕,如雪地里开了红梅一般,煞是娇艳可人。
梓桃扬起手腕来晃了几下,见水玛瑙珠里真有水流动,嫣然笑道:“竟真有水流,我原听说宁安大长公主有一串水玛瑙珠串,我没瞧过,但听人家说,水流看不真切,这个怕是比公主那个还好,陛下给我吗?”
皇帝笑道:“套在了你手上,自然是给你的,昨儿是朕不好,今儿特地开了朕的私库想给你寻个歉礼,朕瞧着这串珠子,便觉得极衬你,如今瞧着,朕眼光不错。”
说到昨儿那事,梓桃心绪又低落起来,低着头不说话,皇帝瞧着也烦躁起来,磨蹭了这许久,好话都说尽了,又是给歉礼又是升位分的,皇帝自认为很有诚意,梓桃若是还矫情,那可就讨人嫌了。
梓桃忽的扑进了皇帝怀里,闷声道:“你以后别这样了好吗?”
皇帝一愣,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而后柔声道:“好,朕日后再不如此了,小桃儿原谅朕这一遭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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