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野睁开双眼时油灯已经灭了,他听见了屋外的雨声

前一晚,在老人走后,他修行了一夜。

伸出手摸了摸胸口,伤痕已经愈合结疤。一夜的修行令他的伤口好的更快。

“这就是修行者的感觉么?”苏长野说着,试着催动体内的元气,他能感受到身体和之前的不一样。

可成为修行者,却没有给苏长野带来想象中的快乐。此时老人已经不在,而他母亲留给他的那枚玉佩也已经破碎,苏长野只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苏长野收起了竹简,又用粗布将老人留给他的那柄‘大夏龙雀’裹起来。这是一把好剑,但剑身的纹路太过显眼,他不愿惹人注目。

做完这一切,苏长野深呼一口气,起身开门,准备练剑。这是他每日的必修课,这么多年来,他风雨无阻,日日如此。

吱呀一声,屋门打开,在苏长野打开屋门的那一刻,他顿住了。

屋外的雨下的很大,雨滴从天而降,哗哗的拍打着院子中的石板,这是立春后的第一场雨,要比往年更大一些。

在那大雨中,立着一个人,一个带剑的男人。

男人身高七尺,穿着一身黑色的粗布衣,腰间挂着一块令牌,雨水已经将他的鞋子和裤腿打湿。

在男人手中,除了那把剑,还撑着一把黑伞。黑伞是用来报丧或者报喜的,可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来报喜。

“这里我找了好久。”

这是男人看见苏长野的第一句话,苏长野没有理他,而是转过身,回到屋内,打算给自己煮碗粥……

看到男人的时候,他就不打算练剑了,因为没法练。

“四公子,雨下的这么大,不请客人进屋吗?”男人又说。

苏长野不紧不慢的盛了碗米,又出门,准备淘米。

“敲门的才是客人,你不是。”苏长野回答。

那个男人口中的四公子,指的就是苏长野。他是皇帝的第四个儿子,在他之上有三个哥哥,因为是私生子,没人敢称他为四皇子,所以称他四公子。

“四公子,知道我么?”

“大概猜到了。”苏长野说。那男人腰间的令牌太明显,那是九隐门的牌子,而在这个时候能来找他的九隐门的人,只有门主岳忠鸿!

“我的住处,是九儿告诉你的?”苏长野问。

“那倒不是,”岳忠鸿站在雨中,“相公子倔的很,怎么讲也不肯说,所以我便让手下去查,还用了不少手段。”

苏长野点头,他清楚九隐门的手段和实力,查还是查得到的。

“来找我,为了何事?”苏长野问。

“我想四公子比我更清楚,”岳忠鸿微笑着说道,“昨天长兴街一家酒楼死了二十几条人命。”

“与我何干?”苏长野问,“临安城每天都在死人。”

“难道与你无关么?”岳忠鸿反问,“你很清楚,我会来找你,还能为了别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也是九儿告诉你的?”苏长野问。

“那倒也没有,相公子倔强的很,不肯说,”岳忠鸿摇头,“费了些手段,查到了。”

岳忠鸿又说,“开始还不大确定,不过看你先前的口气,应该是了。”

苏长野略带无奈的一笑,没想到让相九儿不要讲出去,九儿做到了,他却自己说出来了,他刚才的话,无异于承认。

“我以前只是觉得你是个只懂办案的傻子,没想到是个奸诈的傻子。”苏长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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