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林知白诧异的瞪大了眼,“你们这…情况有些复杂啊…你既然是他的未婚妻那日他怎么允许王妍欺辱你?”

“没什么好复杂的,我与他早就退婚了,是我负了他。”李茹婷垂着头,一遍一遍摩挲着手中的玉杯,声音低低沉沉的,透着一股子哀愁。

林知白看李茹婷这副模样心料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她原也是一片好心,李茹婷和林峯郎未婚女未嫁的话,肯定也是一对羡煞旁人的眷侣,可如今这副情况倒有些难为她了。

林知白懊恼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

“挽之…抱歉!我是……”

“我晓得的,知白不必自责。”李茹婷轻轻一笑,抬起头来,眉眼弯弯,故作一副释然的样子,“我与阿峯,幼时原本是邻居,两家又是旧识便定了娃娃亲,后来我父亲考取了功名进了京,我与他便也相隔两地,虽是如此却仍有书信来往。后来阿峯也考取了功名,便来商议婚期可去年我父亲他为了他的仕途便退了亲,想将我送与俞王做妾。”

“于是林峯便厌弃了你?可你分明也是身不由己。难道你没与他说清楚?”

“说了的,可人言可谓,民间将我说成那样贪慕虚荣,水性杨花,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了。何况他呢?我与他许多年不见,各自品性也不大了解。”

“我觉着林峯还是喜欢你的,只是碍着你要许给俞王才会视而不见。”林知白想了想,还是觉得林峯应该不是那种人。林知白拉起李茹婷的手,“喜欢一个人你可以不择手段,但是绝对不能气馁,你认为他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当然,前提是你们互相心悦。”

“心悦又如何?如今他家里定是恨毒了我,早就给他令定了门好亲事。”

“那可不一定。你且等着,容我打听打听,若是他没定亲的话我给你二人赐婚如何?”

“知白你可莫要这样做。若是赐婚了他指不定怎么想呢,还是算了,既然他无心于我我又何苦纠缠不休呢。”李茹婷连连摇头。

“你就是个榆木脑袋,你不与他说清楚道明白你就晓得他一定订了亲?就晓得他心里没你?”林知白恨铁不成钢的沉声说道。看着李茹婷呆呆的模样恨不得一个爆栗敲醒她。

“你且记着,事关终身大事时,这些个世俗礼节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你的心,所向何处。”

一辆青蓬马车踏踏踏的走在道上,驾马的人正是李家的小厮。

马车里李茹婷按着自己的心口,喃喃自语:“心之所向……”

李茹婷自胸前掏出一块精致小巧的玉佩,低头摩挲着上面的花纹,眼里流露出眷恋之情。

李茹婷闭眼倚靠着头。不知想到什么竟失声笑了出来。随后李茹婷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全然没有半丝伤心痛苦。

她想做一个对父亲有用的人,可是如果代价是她此生不会有幸福的话,那她做不到。

都说她水性杨花,那她就真正水性杨花一次。美名也好,臭名也罢,不过都是些虚名,怎么比得上她的终身幸福?

思及此,李茹婷浑身透着一股轻松自在。又扬起她惯有的微笑。

心绪平缓了,李茹婷便靠在车壁小憩。今日一整日都在宫里,她也有些累了,不过幸好她去了,不然她定会遗憾。

李茹婷才刚刚闭眼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就停下了。丫鬟如意轻声叫醒:“小姐,到了。”

李茹婷睁开眼,挑开车窗,起身下了马车。

李茹婷揉了揉额头,才拔腿往府里走去。

李茹婷到正院时见着自己的父亲正在喝茶,本不想上前,但碍着孝道礼节还是走了过去。李茹婷施了一礼唤道:“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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