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看不下去了。”霍雍心疼,大抵这将要废掉的手臂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触目惊心吧。“王爷怎么能这样,在王府里竟然还放任他们这样欺负你。”

我抱着手臂,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折腾尽了,霍雍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了。

“再怎么说,沈姑娘你也算是王爷的侧妃,王爷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这么欺负呢。”霍雍愈发不平。

我有点怀念,村子里的那两年了。

绵绵凑过来让我倚在她怀里,我松了口气,眼前晕眩得厉害。

在村子里的时候,日子不好过,但是大家都很友好。我开始怀疑,自己非要到这里的目的了,完全听命于婆婆,想要找出自己的身份,到底是对还是错。

我想回去了。

哪怕,婆婆再也不给我解药,只有这几个月可以活。

“夫人……夫人……”

绵绵的声音越来越远,如空谷弥音一般,消逝在我最后的记忆之。

“夫人。”绵绵哭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霍雍将我抱回住处,她紧跟着霍雍,唯恐我再有什么意外,顾不得旁人的眼光,顾不得周围侧目的下人。

……

嫁衣?

我好像又做梦了。

梦里,我站在铜镜前,身着一袭大红色的嫁衣,铜镜的容颜又年轻了一些,我带着满头珠翠,在下人的簇拥下了花轿。

好热闹啊。

所以,我果然嫁过人是吗?

这样隆重的婚礼,这么华贵的礼服,我一定嫁给了特别不平凡的男人。

“朝凰,谢谢你愿意成为我的妻。”

我抬头,看到眼前的人,竟然是李熠。

我吓坏了,真的吓坏了,我转身要跑,还是李熠,他说,“朝凰,我李熠此生绝不负你。”

我害怕,慌乱地逃。

我看到我自己,我说,我想要一对萤火虫。

年少的那个少年,策马而来,他停在我面前,从水壶里倒出两只萤火虫……

不可能的。

沈朝凰死了,我是沈迪。我是沈迪!

不可能的……

我翻了个身,浑身是汗的从噩梦醒了过来。一条手臂疼得动弹不得,整个身子瘫软,浑身都在发烧。

坏了,我想,我肯定是感染了。

喉咙很疼,嘶哑得疼,我想喝水……

明明那水壶放在桌子,下了床,走两步到,可我挣扎了半天,身子却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看着水壶终于泄了气。

靖王在厅里看书,他察觉到了所有的动作,在我放弃挣扎之后,他放下手里的书卷,提起衣摆走了过来。不动声色地倒了杯水,坐在床边将我扶了起来。

当嘴唇接触到杯子的那一刻,我迫不及待的将杯子里的水喝得干干净净。

恍惚间抬起头,看到靖王的时候,我下意识往后躲。可能是本能,认为他是会伤害我的人,抗拒他接近,拒绝他接近。

靖王把杯子放在一旁,“怎么?醒了翻脸不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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